辛氏見沈祿半天不說正題,一個勁兒的跟沈豐說些沒用的,就忍不住插嘴:“他爹,咱們大小子,可是要定親了,你怎麼不跟大哥說叨說叨正事兒,淨說些沒用的。”
“這個敗家娘們兒,一天到晚就知道催。可是這事兒,是真的。大哥,你大侄子今年都二十了,早就該娶媳婦兒了,可是家裏條件不好,生生的把孩子給耽誤了。”
說道這裏,沈祿還煞有其事的揉了揉自個兒的臉,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
“大哥,你怎麼不說話?”
“你要我說啥呀!你家大小子的婚事,你們做父母的做主就好,我這個做大伯的,還是不參與的好。”
沈祿和辛氏的眼神溜過,心道:你不參與怎麼成,你不參與,咱們上哪兒要銀子去。
“大哥,大小子的婚事兒,你還得多幫咱們掌掌眼,把把關。”
“是啊!大哥不管可不成。”
“這事兒,我還真管不了。”沈老爺子,沒等他們說下句,就給推了。
親兒子的事兒,都讓他追悔莫及。好在自家那個兔崽子,關鍵時刻迷途知返。否則,他都沒臉兒,去見親家。
侄子的事兒,他是一句話都不想說。而且,自家弟弟是啥德行,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真的沒啥可說的,他怕粘包兒。
“大哥,你可不能不管。”辛氏一副賴上來的口吻。
“真是好笑,你們是他的親爹娘,你們都好好的在這兒呢!讓我一個身子殘疾的大伯管啥?”
管啥?管銀子唄!沒銀子咱們找你幹啥?辛氏暗自腹議。
“行了,你們家的事兒,還是回你們自家商量去吧?我已經老了,我這身子,也早就不中用了。”
“大哥。”沈祿不死心的開口。
“我這把老骨頭,早就廢了。我還指望兒子媳婦養著呢!”
沈老爺子的話,就是讓他親弟弟一家知道,他都是指望兒子媳婦養的。
做為侄子,可沒義務養活叔嬸,乃至堂弟堂妹們。
可是,顯然沈老爺子低估了弟弟弟媳婦的臉皮厚度。
“大哥當然好命了,大侄子能掙銀子,咱們可沒那麼好命。”辛氏沒好氣兒的說道
“我們言兒是辛苦命,別人家的孩子十四五歲,都是管長輩伸手要銀子的時候。我們言兒已經要獨自撐起一個家。不僅要照看我這個半殘的爹,還要照顧他那個瘋娘。還要麵對那起子狼心狗肺的,想來奪家產的所謂親戚。我兒那幾年,真的不容易。”
“爹…。”
沈老爺子糟心的話,道盡了兒子那幾年的艱辛。
可是沈祿夫妻倆聽見沈老爺子的話,就覺得分外刺耳。
這是又給咱們話聽呢!辛氏不以為然的,冷哼著。
當初趁著沈豐剛殘了身子,那楊氏經不起這番打擊,當時就瘋瘋癲癲的。
他們夫妻倆,本想趁此機會,獨攬大權,把沈家的一切據為己有。
誰知道那個小兔崽子比猴都精,夥同劉家那兩個奴才,根本就不給他們動手的機會。
把東西和賬冊票據,都守的牢牢的,根本就不許他們染指。想想就氣,同樣的孩子,學那麼精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