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她盡管心裏貪戀他懷抱的餘溫,但還是將他推離了自己身邊,“你答應過我的,會放我走。”
“……”
陸夜寒沉默下來。
他當初答應,隻是想拖著她把孩子生下來。
他以為隻要孩子出生她就一定不會再舍得,畢竟一個孩子最需要媽媽的時候就是剛出生的時候,卻沒想到她竟真能狠得下心。
“你現在別又反悔了。”她伸手擦拭了下臉上的淚,“陸夜寒,留一個心不在這兒的人也沒什麼用。”
“那你的心呢?”他眼簾輕掀,“在哪?”
蘇溪兩眼酸澀的厲害,“我的心在哪,你不知道嗎?”
她說著,餘光偷偷看了眼床上的小家夥。
她的心在他身上,在孩子身上,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可她故意沒說清楚,給了他一個模糊的答案。
男人未經思考,自然第一反應就是沈慕岩。
陸夜寒揚起的嘴角滿是嘲諷,蕭瑟的眼神更是無比刺人,他一時說不清楚心裏是何滋昧,隻是覺得心頭仿佛壓了一塊石頭,堵得他極為難受。
他們認識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的時間,竟然還抵不過一個認識幾個月的男人!
嘴邊的諷刺隨著他的冷笑而牽動,他突然點了點頭。
對,很對,她說的沒錯。
一個心已經不在這裏的人,他強行留住還有什麼意義?
陸夜寒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身,一步步僵硬的走了出去。
蘇溪捂住嘴,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她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背影,心裏被刻畫上無以名狀的悲哀。
難受,她難受的幾乎要窒息,像是被一雙魔鬼的手狠狠撕扯著心髒。
她痛苦不堪,卻又逃避不了,隻能接受。
“哇哇……哇哇……”
耳邊忽然響起寶寶的哭聲,小家夥許是餓了,哭的聲音很是響亮。
蘇溪將她抱起來,掀開衣服喂奶,抱著女兒的時候,感覺悸動不已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指尖輕輕拂過小家夥的眼角,這雙眼睛有些細長,隨了陸夜寒。
喂飽後,蘇溪又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讓她躺下來。
一個多月過去,小家夥不再像是剛出生時吃飽了就睡,現在還能玩一會兒,一雙黑亮亮的大眼睛盯著上麵,然後又看向自己媽媽。
蘇溪挽了挽嘴角,伸出一根手指讓她緊緊握住。
“爾爾,我是媽媽。”
小家夥咧開嘴笑了笑。
蘇溪看著她這副樣子,眉目間不自覺變得溫柔下來,逗弄著她玩了好一會兒。
……
陸夜寒走出臥室後,一路下了樓。
他喉間像是含了一塊滾燙的熱鐵,燒的他難受無比。
男人走至沙發跟前坐下,眉眼間的疲憊再也遮擋不住。
蘇溪似乎是鐵了心要離開,他真的已經黔驢技窮了,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她留戀。
直到中午蘇溪也沒有下來,陳嫂做好飯之後用餐盤盛著送到了臥室。
蘇溪看了眼,沒什麼胃口,隻說讓她放到一旁。
陳嫂勸告道,“太太,您就算跟先生吵架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啊,何況現在小姐還需要吃奶,您也得顧及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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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