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有時候會故意說難聽的話，但起碼她能看到他，能看到自己的女兒。
陸夜寒挽起嘴角，無力的笑了笑，“我沒想到，你回來會帶著宸宸。”
“蘇溪，你的手段可真高啊，根本就沒想過我會不會讓你見女兒，我攢了那麼久的怨恨，所有下定的決心，都被宸宸給擊垮了。”
“他是我兒子，我肯定想見他，但我要想見他就得讓你見爾爾，我給自己下的所有命令，都頂不住你這致命的一招。”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越來越無力。
蘇溪低著頭，眼裏氤氳著淚光，“陸夜寒，我……我沒你想的那麼幸福。”
他以為，她離開他後過的一直都是幸福的日子麼？
“那你告訴我，這幾年裏發生過什麼，你都經曆過什麼。”
蘇溪卻還是沒有告訴他的意思，“你隻要知道，我從來沒忘記過你們，一直想著你們就夠了。”
男人抬了抬頭，沉沉的歎了口氣。
燈光灑下來，照射到他一張無比陰邪的臉上，看來，他不主動把那層窗戶紙捅破，蘇溪是不會主動坦白的。
“蘇溪，”他冷冷淡淡的叫了她一聲，連名帶姓，沒有半點親昵，仿佛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如果我不讓你見爾爾，你是不是也一輩子都不會讓我見宸宸？”
“……”
不安感從四肢百骸強烈的席卷上來，她原本心裏還在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此時連猜測的勇氣都沒了，安安靜靜的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陸夜寒沉默半晌，忽然將宸宸抱了起來。
“我原諒你過去所有的一切、我們的關係能有如今的緩和，都是建立在宸宸是我兒子這個基礎上，蘇溪，你說要是宸宸不是我兒子，我是不是要一把掐死他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
蘇溪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態度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
她驚詫的站起身，目光不安的望著他，“你什麼意思？”
陸夜寒低下頭看向宸宸，一隻手抱住他，另一隻手卻是緩緩移向了他的脖子。
他臉上陰邪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
宸宸似乎是察覺到了不舒服的感覺，小眉頭皺了皺，嘴裏無意識的呢喃了一聲，“媽媽……”
蘇溪心裏一緊，連忙上前走到陸夜寒麵前，“你放下他！”
“怎麼，害怕了？”男人語調上揚，“是怕真相揭穿，還是怕你兒子受到什麼傷害？”
她看著他，意外的發現他眼裏翻滾著一片憤怒的巨浪。
蘇溪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她心裏隱隱猜到他已經知道了真相，但在他說穿之前，她是不可能主動提出來的。
陸夜寒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她，“宸宸是我的兒子嗎？”
“你先把他放到床上。”她緊張的要死，“他萬一突然醒了，你這樣會嚇到他的。”
“蘇溪，我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竟然敢用這種事來騙我。”他揚手一甩，將她整個人給甩開。
蘇溪站不穩，一連踉蹌了好幾步，這才好不容易穩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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