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一陣低低耳語之後,便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見容曦和連樞都沒有說話,容逸輕輕擲出兩個字。
一身小廝侍從打扮的年輕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著容曦枕在連樞身上也並不意外,目光如常,對著房間裏麵的三人略微行了一禮,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容曦身上,聲音有些微沉,“大公子,十小姐出事了!”
容曦緩緩坐直了身子,“毓兒怎麼了?”
“十小姐發病,將懷有身孕的趙姨娘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孩子沒保住!”禾丘的聲音又稍微沉了幾分。
容逸眉眼,眉峰瞬間一凜,陽光俊朗的容顏染了怒意,“毓兒就算是發病也隻是自己躲在房間,何曾會出去傷人,趙姨娘這擺明了就是栽贓陷害。”
容曦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眼睛,嗓音微涼,“這那裏是針對毓兒,分明是有人看本公子回來了不順眼,想給本公子一個下馬威!”毓兒雖然不是他的同胞妹妹,但是與容逸一般,在容府中由他照拂著,和他關係自幼便較之其他兄弟姐妹親厚不少,現在他前腳踏入上京,後腳就出了這回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找他的不痛快!
容逸能在容府安然無恙地長大,除了容曦的照拂之外自己也是個聰明靈透的,聽著容曦的話,也大致明白了是有人想借毓兒的事情來對付大哥。
“這次的事情,既然已經挑了起來幕後之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毓兒,謀害弟妹可不是小罪,縱然毓兒心智不全也難逃宗族家規,到時候不死也得脫層皮。”容逸俊朗的臉上難得地浮現了一抹陰鬱之色。到時候大哥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那大哥豈不是一回上京就和宗族對上?!
這對大哥並沒有好處。
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容曦,容逸繼續開口,“真看不出來,這個趙姨娘原也是個心狠的!”竟然甘願舍棄自己腹中的骨血。
“哪裏是個狠的,分明就是個蠢的。她蠢,但是容府可不泛聰明的,誰知道這次她被誰當了槍使!”聲音冷儔地說了一句之後,便將目光落在了禾丘身上,“這幾日趙姨娘和誰來往較密?”
“梅姨娘。”
容逸本就不傻,在容府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看的分明,這些經過容曦的提點,瞬間恍然大悟,卻聽不出是嘲弄還是玩味地笑了笑,“這趙姨娘還真是大手筆,求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就這麼白白給他人做了嫁衣!”
容曦眼中劃過一抹森涼的冷意,眉間浮現厲色,“我要的可不隻是為人作嫁,這些人敢將主意打到毓兒身上,就要有付出生命的覺悟!”
連樞如骨瓷一般白皙修長的手握著茶杯,漫不經心地喝茶。容曦可以不避忌她說這些事情,但是,畢竟是容府的家事,她無權過問。
容曦十分了解連樞,對此沒有任何意外之色,而是對著連樞挑眉一笑,聲音端是不羈恣意,“連樞,今日我先回府讓他們見見我這個五年未歸京的大公子是不是好拿捏的軟柿子,改日有空找你喝酒!”
連樞點頭,“好。”
“連樞,回見!”容逸看了一眼沒有打算回去的連樞,也轉身跟上了容曦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