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月王府。
黃泉碧落。
月王府大美人著了一襲魅藍色的錦衣,身姿清瘦頎長,如瀑的墨發未束,隻是用一根藏藍色的發帶隨意地攏了攏,麵容依舊是那種蒼白陰冷的精致,眼尾一點墨色的淚痣,將那張臉襯得愈加白皙透明,沒有一絲雪色。
頎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握著一根藤蔓,兩指並攏,漫不經心地拈著藤蔓一端,而藤蔓另一端,而是一隻渾身漆黑,還羽毛參差不齊的烏鴉,大白。
“尜尜……”大白兩隻爪子在地上來回地走來走去,時不時地看向月拂,尜尜地喊兩聲,還用翅膀指了指自己腳腕上纏著的藤蔓。
“蠢東西,下次長長記性,不要那麼蠢!”月拂一個陰冷的目光過去,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的薄唇微微一啟,極為嫌棄地擲出了一句話。
“尜尜尜尜……”大白不怎麼平衡地飛到了月無暇的麵前,繞著他飛了兩圈,似乎是在辯解些什麼。
“尜尜……尜尜……”都是那個女人太狡猾了。
月無暇垂了一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在蒼白的臉上撲閃了幾下,本就陰冷的目光更涼了幾分,蒼白精致的薄唇微微一啟,“自己蠢就別找借口!”
大白:“……”
修長的手緩緩將手中的藤蔓收緊了幾分,最後兩指拎著將大白倒吊在自己麵前,左右擺動了兩下,氣定神閑地淡道:“看來這些年本王確實將你照料地太過安逸,人都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為了你能生活地更好,本王送你一些憂患!”
說完之後,將手中的藤蔓往空中一拋,大白發出了“尜尜”的一聲,然後整隻烏鴉連帶著係在腳腕上的細長藤蔓一起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了一個非常優美的弧度。
然後重重地掛在了一旁的樹上,藤蔓來回纏了幾圈之後大白直接被緊緊地束縛在了樹枝上,毛絨絨的臉都被迫沒有一絲縫隙地貼在樹枝上。
大白身子扭來扭曲地掙紮了幾下,但還是未能掙脫那一圈一圈纏著它的藤蔓。
隻能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月拂。
有些滑稽。
月拂低笑一聲,鳳目中即使未曾散去半分陰冷沉寂卻也如有花次第而開,瀲灩出塵。
大白眼睛亮了亮。
繼續扭著身子“尜尜尜尜”地說個不停。
這時,一道銀白色的身影從院外走了進來,看見這一幕,眼睛裏麵出現了一抹笑意,不過還是神色認真地看著月拂,“主子,連王府的世子來了!”
聞言,月拂一挑眉頭,精致而又沉寂的麵容浮現了一抹淡淡的意外,以可見的速度彎起了唇角,陰冷的眸眼之中,閃過了一抹頗為詭異的笑,“讓她進來吧!”
“是。”月二頷首,然後走了出去。
月拂抬眸看了一眼樹枝上的烏鴉,姿態慵懶散漫地坐在了花架下的碧玉榻上,陰冷低沉的嗓音帶了一抹淺淺的戲謔,“本王見見未來的小王妃!”
沒多久,一道妖紅色的身影就踏進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