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若嫁,你可娶?(1 / 3)

玉子祁坐在輪椅之上,淡青色的木樨花在空中紛紛揚揚,一陣微風拂來,如瀑的墨發在空中飛舞流轉,與木樨花瀠回共舞。

控製輪椅掉轉頭,玉子祁看向一側的連樞。

木樨花落如雨,一道妖紅色的身影慵懶散漫地靠在木椅之上,清魅無暇的麵容有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深長。

玉子祁伸手撚去對方墨發上的一朵木樨花,清泉般的眼眸略略深沉了一些,連帶著嗓音,也有些沉,“以前在玉府的時候,小姑姑經常護著我。”

從小,母親就不怎麼管他,對他的態度一直都是放任自流,因著他占了玉府嫡出公子這個身份,那些兄弟姐妹對他,心存怨恨的大概是占了絕大多數。

在玉府多年,最開始,他算是如履薄冰。

那個時候,護著他的人,隻有大姐玉娉和小姑姑。

如今,大姐已經出嫁,整個玉府唯一與他有幾分交情的人,就隻有小姑姑。

聽著玉子祁的話,連樞隻是丹鳳眼中眸色微微一沉,卻並沒有多少意外。

自古以來,尊卑有序,嫡庶有別,在東淩,關於這點也是分外嚴苛,上至皇權宗室,下至平民百姓,都越不過那個界去。

但是,凡事總有那麼個例外。

玉府便是其中一個。

聽聞玉騰和謝灼以前是鶼鰈情深,琴瑟和鳴,隻是,兩人成婚多年,謝灼一直未曾有孕,無奈之下,隻能替玉騰納妾,隨著那些妾室相繼入府,庶子庶女出生,兩個人的感情,也是日漸疏遠。

即便是後來謝灼生下了玉子祁,與玉騰的關係都未曾有一絲好轉。

後來更是在玉子祁尚未滿一歲的時候,謝灼就直接離開了玉家,另立府邸。

起初,大家都覺得是玉騰做的太過,寵妾滅妻,才導致二人走到了如此地步,但是隨著謝灼在府中豢養男寵麵首,行為愈發驕奢淫逸,那些不好的言論風向,也就漸漸地偏向了謝灼。

謝灼與玉騰之間的關係,更是降至冰點!

就差一紙和離書。

在這種情況之下,身份最為尷尬的,也就是玉子祁了。

連樞抬眸看了玉子祁一眼,沒有說話,眸光之中的神色,有那麼一分歉然。

玉子祁不以為意地淺淺一笑,出塵拔俗的精致麵容是一如既往的清雅淡然,嗓音是那種如冬日浮冰的湖水,“本來也就對玉家沒有任何感情。”

話語裏麵,有掩飾不住的涼薄疏離。

說完之後,甚至都不給連樞說話安慰的時間,直接將受傷的手遞到了連樞的麵前晃了晃,清雅的語調染了些許妖嬈的笑意,“連世子!”

連樞:“……”

盯著這張麵帶淺笑的精致麵容許久,終於還是推著玉子祁去了他的房間。

玉子祁所居住的是一棟臨湖小竹屋,上好的墨色帝瀾竹被打磨地晶瑩光滑,屋內陳設極其簡單,幹淨整齊,但無一處不是透著清雅孤傲,如它的主人一般。

推著輪椅進來之後,連樞按著玉子祁的話在房間內室的衣櫃下麵找到了醫藥箱。

坐在小凳子上,連樞神色認真地替玉子祁處理手上的傷勢。

擦拭,清洗,上藥,包紮……

這一係列動作由連樞做來,極其熟練流暢,行雲流水一般,似乎閉著眼睛都能完成。

看著連樞熟練而又精準的動作,玉子祁蹙了一下眉頭。

“疼?”連樞正在上藥,抬眸看了玉子祁一眼,正好看見了他皺起眉頭,輕擲出一個字。

“嗯。”玉子祁淡淡地應了一聲。漂亮的鳳目中,情緒有些深沉地莫名。

疼,心疼!

這麼熟練自如的動作,讓他無法不去想象,連樞以前到底受過多少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