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祁嘴角一勾,如畫的眉眼一派清和出塵,坐直了身子抬眸似漫不經心地看了連樞一眼,便是溢出薄唇的話語,也是那種清雅淡然的散漫,“這不是你教的麼?”
聞言,連樞漂亮細長的丹鳳眼瞬間瞠了一下,瞪了玉子祁一眼,然後才收回目光嗓音涼涼幽幽地開口,“藥呢,本世子已經替你換好了,現在天色已經晚了,玉小公子請吧!”
玉子祁側了一下眸子,透過精致的雕花木窗看向外麵的夜色,嗓音一如窗外夜色一般涼薄淡然,“連世子說錯了,現在當是天色尚早!”
子時已過,即是算作另一天。
連樞“嘖”了一聲,雙手環胸背靠著梨花木桌,殷紅的唇揚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玉小公子貫來是這般咬文嚼字強詞奪理麼?”
玉子祁看著連樞微微一笑,不以為然地悠悠反問,“難道我說錯了麼?”
連樞雙手往後撐著自己的身子,微微一躍,便坐在了幹淨的梨花木桌之上,對著玉子祁有些狎昵玩味地勾了一下唇角,聲音幽幽魅魅的,“就算如此,那本世子現在要休息了。”
“哦!”玉子祁淡淡地拋擲出了一個字,神色未變,依舊是那種出塵絕水的清雅。
見玉子祁沒有絲毫要離去的打算,連樞直接從桌子上麵跳了下來,看著麵前一襲墨衣的絕色少年,擰了擰眉梢,微涼的眸光中有那麼一分不善,就連話語都偏低惻了幾分,“怎麼?玉小公子莫非還要在這裏觀摩本世子睡覺不成?”
話語之中,隱約帶著寒涼之意。
玉子祁淡緋色的薄唇微微一彎,白皙修長的指輕撫著輪椅之上已經被摩挲地極為光滑的花紋,輕輕一笑,“若是連世子願意,子祁定然觀摩欣賞一番!”
在連樞看不到的地方,玉子祁清雅流泉的鳳眸微微一頓,染了一抹說不出來的幽暗。
畢竟,似乎也就隻有在熟睡或者喝醉的時候,麵前的人,眸眼之中的那一抹涼薄淡漠才會徹徹底底地散去。
乖巧的不像話!
就像是一隻小貓一般。
喝醉?!
想到這裏,玉子祁的眸光極快地閃過了一縷什麼,削薄的唇,揚起了一抹頗為詭異的淺弧,卻漂亮的不像話。
今天不是初九,便是沾一些酒對連樞也是無礙。
連樞拖出了一張椅子走到了玉子祁的身邊,然後和他麵對麵坐著。
一人坐在輪椅上,一人坐在木椅上。
連樞那雙細長妖魅的眸眼上瞅瞅玉子祁,下瞅瞅玉子祁,然後抬著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清雋矜貴,纖超塵拔俗?!”
每說出四個字,連樞漂亮的眉梢就往上挑了幾分,話語裏麵,帶了一抹戲謔到了極點的微嘲。
說完之後,一歪腦袋,流轉在眉眼之間的玩味在那麼一瞬間達到頂極點,連嗓音都愈加妖嬈了幾分,“那些人可知道你是這樣的玉小七?”
至於那些人,自然是對玉小七做出這般評價的人。
就她所查的的資料,上京中的人,對四公子中的月拂和玉子祁評價倒是極高。
玉子祁:清雋矜貴,超塵拔俗。
月拂:藍衣絕水,霽月無暇。
在她看來,這兩人就沒有一個是真實的。
就沾了個邊角毛料!
一個沾了清雋,一個占了藍衣。
至於超塵拔俗,霽月無暇之類的,根本就不搭邊。
“世人不知道,連樞你知道。”玉子祁一點兒都不在意連樞話語裏麵的嘲諷之意,對著她依舊笑得清雅如水,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