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祁下意識地側目看了一眼抱著自己手臂笑地明媚清然的連樞,淡緋色的漂亮薄唇,微微揚起了一抹說不出來的弧。
似是有些哭笑不得,又似是有些啼笑皆非。
總之,最後都轉為深深沉沉的無奈。
漂亮修長的手,輕輕地揉了一下眉心,卻是望著那一雙眸子嗓音有些輕沉地開口,“連小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說到這裏,被揉了一下的眉都微微上挑了幾分,有那麼些許玩味。
連樞蹙了一下眉,倒是挺認真地點了點頭,“洞房。”然後又對上了玉子祁的眸子,“和你。”
“那你知道我是誰麼?”指骨頎長勻稱的手緩緩撫上了白皙光滑的下顎,嗓音聽上去明明有些懶懶的,不過卻也不失認真。
“妻子。”連樞沒有猶豫便給出了回答。
玉子祁清雅如玉的麵容瞬間一黑。
伸手在連樞的腦袋上輕輕地敲了一下,拽著她的衣袖將她重新安置在了輪椅之上,“走,回去睡覺。”在推動輪椅的時候,薄唇溢出的話語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雲淡風輕。
“哦!”連樞點了點頭,乖巧地應了一聲。
翌日。
清晨。
晨曦輕颺,微風和暢。
古色的雕花木窗半敞開,偶爾有淡青色的木樨花從窗外順著微風飄入。
溫暖的陽光也順著窗戶撒落在房間裏麵,微風拂過,室內一片光影浮動。
內室臨窗的竹榻之上,連樞微側地躺在床外側,藏藍色的蠶絲錦被搭在身上,正好及至胸前,露出了裏麵淡白色的裏衣,大概是因為晚上睡得有些不太安分,裏衣衣襟稍稍敞開了那麼一分,隱約可以看見,裏衣之下精致如玉的鎖骨,以及線條優美修長的脖頸。
都是一片似雪的白。
且細膩。
再往上,便是一張精致無暇中自帶妖嬈邪魅的麵容,此時,陽光正撒落在了連樞的臉上,將那張本就白皙如玉的麵容映襯地有些瑩白得近乎發光。
竹榻內側,則是穿著玉白色裏衣的玉子祁。
他就那樣正躺在床上,眉目如畫,衣衫齊整,沒有一絲一毫的鬆鬆垮垮,就連墨發都幾乎看不出來任何的淩亂之意。
此時,他正一隻手垂放在身側,另一隻手無意識地越過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空隙,輕輕地搭在了連樞的腰上。
就連呼吸,都是那種淡淡的清淺均勻。
床上兩人的姿勢,並不十分親密,中間甚至還差不多空出了一個枕頭的距離,兩人唯一有肢體接觸的地方,也就是玉子祁輕攬著連樞的那隻手。
許是陽光太過刺眼,連樞先是蹙了一下眉心,垂落在眼瞼處如鴉羽一般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幾下,然後緩緩地睜開了一條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