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衾的武功本來也就不低,瞬間也就抓住了連樞那片刻的愣神,掌風一掃,將連樞掀了出去。
連樞闔上了眸子。
如火的緋衣一閃,快地隻剩下一道殘影。
下一瞬,連樞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撲麵而來的,是陣陣清冽的茶香。
“你倒是會活學活用!”在輕飄飄落地的瞬間,尋緋墨看了一眼依舊閉著雙眸的連樞,淺緋色的薄唇勾出了一抹清涼的弧,話語之中,似乎有些說不出來的嘲諷。
連樞沒有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妖治到近乎泣血的薄唇,微不可見地抿了抿。
其實,剛才她雖然在看見阿緋之後有片刻的失神,但是之後她其實是可以避開的,隻是,那一瞬間,她並沒有那樣做。
夜衾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身影,冷漠的眸子微微一頓,“公……”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話,尋緋墨神色冷然地一揮手,夜衾身子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撞到了梨花樹的樹幹上,最後又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
掀起了一陣灰塵。
連樞睜開眼眸,見尋緋墨還欲動手,伸手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對著尋緋墨搖了搖頭。
尋緋墨收手,卻是眸色狠涼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夜衾,聲音低沉而又陰冷,“誰準你傷她的?!”
話語很冷,冷到就像是從幽冥地域漂亮的一般。
帶著修羅般的冷。
夜衾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將唇邊溢出的鮮血抹去,手借力撐著劍,單膝跪在了地上,冷毅的臉色有些蒼白,低著頭沒有說話。
“不論我和連樞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輪不到你們來插手,更不許你們對她出手!”尋緋墨看著夜衾,聲音冷到沒有一絲溫度,就連那雙清灼冽然的鳳眸,都帶著淺淺的薄冰。
“……是!”夜衾咬了咬下唇,擲出了一個字。
“去邢堂一次。”說完這句話之後,尋緋墨便抱著連樞直接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尋緋墨離開沒多久,夜辰就一路哼著小曲兒還時不時地伸手拍拍路邊的樹枝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走進了院落。剛才他還特意在竹林等著連世子離開了之後,才慢悠悠地回來。
嘿嘿,連世子肯定是來找自家公子了!
自家那個公子的性格,傲嬌偏執地很,嘖,也就隻有連世子能降得住!
剛踏進院子,當看見了躺在地上麵色蒼白的夜衾,夜辰臉上愉悅的笑意瞬間一收,神色凝重,連忙上前將夜衾攙扶了起來,“夜衾,發生了什麼事情?公子呢?”
話語急切,裏麵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之色。
公子身為北越攝政王,盯著他想要他性命的人不在少數。
“咳咳……”夜衾猛地咳嗽了幾聲,臉色看上去更加蒼白了,“公子……沒事,在房間。”
“那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夜辰皺起了眉頭,神色不解,“而且還有呢?連世子她應該已經到了,現在在哪裏?”
夜衾抿了一下薄唇,“連世子……咳咳,被公子抱回房間了!”
“抱?!”夜辰的目光瞬間就變得怪異了幾分,“連世子怎麼了?難道受傷了?”
這句話一出,夜辰登時就想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夜衾,“你對連世子動手了?!”雖然是在問夜衾,可是,話語裏麵卻是極為肯定。
夜衾再次抿了一下唇,沒有說話。
夜辰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自己這位同僚,“你說說你,你什麼時候和凝霜一樣一根筋拉到底不知道拐個彎了?公子對連世子如何,你難道還不知道麼?你對誰動手不好對連世子動手,你就算是對公子動手公子也不會下這麼狠的手!連世子她是誰?!她就是公子的底線,是公子的命,你怎麼會蠢到對連世子動手呢?!”
“公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耳光,我氣不過。”夜衾的話語裏麵,仍舊帶著一分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