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我要吃糖葫蘆!(1 / 3)

連樞接過月拂遞到麵前的茶杯,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唇角,狹長的丹鳳眼中並無多少情緒,話語裏麵,帶著揮之不去的薄涼,“陛下若是有這個閑暇時間,不妨多放點心思在國宴之上!”

說完之後,連樞微抬了一下眼眸,目光便落在了麵前一襲魅藍色錦衣長袍的月拂身上,神色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味深長,“月王爺對宮裏發生的事情倒是清楚地緊。”

月拂握著茶杯輕抿了一口,“在上京中生活,消息自然是要靈通一點的,不然什麼時候死了都不知道。”最後麵那半句話,幽涼地令人覺得心驚。

“月王爺身為月王府唯一的後人,太後的親外孫,陛下的親外甥,怎麼?放眼上京還有人敢對你下手不成?”連樞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身為連王府世子,上京最恣意妄為紈絝不化的連世子,深得陛下寵愛,想要你命的人難道就少了麼?”月拂略微勾了一下蒼白的唇,話語有些嘲諷。

“大概……是本世子長得太美了!”連樞懶懶地托著下巴,末了,又話語慵懶且感慨地說了一聲,“畢竟太過絕豔總是會招人嫉恨。”

月拂病態蒼白的麵色微微滯了滯,陰冷狹長的雙目難得地浮現了一抹無語之色,就這樣默默地看著麵前一身妖紅色衣衫的連樞,半晌之後,才嗓音淺涼地道:“小樞兒倒是一點兒都不謙虛!”

“難道不是麼?”連樞勾唇挑了一下眉梢,幽幽地問。

看著麵前絕豔眾生的紅衣少年,月拂如幽潭一般的鳳目極快地閃過了一縷清芒,快地難以捕捉,偶爾,彎著唇角輕輕笑了笑,聲音不是那種沒有任何語調平板無情的幽冷,反而帶了幾分戲謔的淺笑,“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詞。”

連樞微挑的眉再次上揚了幾分,眉梢眼角都帶著魅然邪氣的淺笑,“什麼?”

月拂眸帶笑意地看著連樞,沒有血色的唇一啟,緩緩道:“天妒英才。”

連樞倒是不在意月拂會說出這句話,神色之間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反而勾唇灩瀲一笑,似有千樹萬樹梨花次第而開,“嘖,月王爺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月拂放下茶杯對著連樞點了點頭,“沒有,我可能也是天妒英才。”

“所以我們倒是絕配,不是?”幾乎是話鋒一轉,月拂語調狎昵地說道,就連貫來陰冷到沒有情緒的眸眼之間,都浮現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清和笑意。

連樞沒有說話,隻是緩步走到了月拂麵前,唇角勾勒出了一抹略帶邪氣的弧,然後修長白皙的手指挑起了月拂的下顎,“絕配麼?”殷紅到泣血的唇微啟,意味不明地擲出了三個字。

月拂下意識地蹙了一下眉,本來還算是清和淡然的眸子裏麵瞬間又漂浮上了一層幽幽的薄冰,周身的氣息都是泛著寒,一雙漂亮的眼睛沒有任何情緒地盯著麵前的人。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不過,月拂卻並沒有動手,也沒有反抗,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神色陰冷地看著連樞。

在濃密卷翹的長長睫羽之下,狹長的眸子裏麵,閃著一抹說不出來的幽澤,情緒有些深沉複雜。

連樞冷笑了一聲,白皙如玉的指尖輕輕地落在了月拂眼尾的那一點淚痣之上,用指腹輕緩地摩挲了幾下。

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比剛才還要明顯清晰幾分,指腹來回摩挲指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傳遍身體各處,月拂皺著眉抿了一下唇,卻依舊沒有將連樞的手拂開,任由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在自己臉上動作。

甚至,他都不討厭這種感覺!

月拂覺得,他可能真的病了,下次迦若來了要好好問問她。

連樞冷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將手收了回去,丹鳳眼中,神色有些微微的淡,沒有多少情緒卻話語認真地開口,“你應該知道,從我成為連王府世子,再到被陛下流放至天穹,這些年來,母妃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我,先如今我已經及笄,母妃最憂心的便是我的婚事,而上京這麼多的世家公子中,母妃最喜歡的人又是你,所以有時候難免會有做的不當之處,她若是說讓你娶我之類的話,你聽聽就好,別當真!”

月拂雖然是上京之人生怕得罪了的月小祖宗,但是,對母妃倒是難得的尊重,若是母妃真的有意撮合他們兩個,月拂未必不會答應。

再說了,一個玉小七,一個阿緋她已經應付不來了,不想再多一個小祖宗!

聽著連樞的話,月拂的眸子瞬間又冷了兩分,精致蒼白的麵容也陰沉了下來,就這樣神色幽涼地看著連樞,沒有說話。

明明連樞的話沒有說話,明明確實是沐姑姑有意撮合他們,明明自己隻是不想讓沐姑姑傷心失望,可是,連樞的這一番話就是讓他覺得十分鬧心!

想到這裏,月拂沉著臉冷冷地瞪了連樞一眼。

連樞走到了先前沈青辭站的欄杆處,看了一眼湖麵上似籠罩著細紗的朦朧煙雨,轉過身背脊靠在朱紅色的欄杆上,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懶洋洋地瞧著月拂,不鹹不淡地開口,“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同母妃講清楚的,不會讓你為難!”

心中忽而感歎了一聲,怪不得母妃這麼喜歡月拂,原來外麵人人畏懼的月小祖宗這麼聽母妃的話!

月拂看著那人一副雲淡風輕的淡然模樣,頓時眉心一攏,心中覺得更堵了,語調幽冷地哼了一聲,一雙眸子冷到極致沒有任何情緒地看著連樞,“本王的事情何須連世子插手過問!”

說完之後,連看都沒看連樞一眼,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

連樞看著那道魅藍色的身影,瞬間瞠了一下眸子,臉上的表情非常之震驚。

還未待連樞臉上的震驚之色全然褪散,沈青辭唇角帶笑地從外麵走了進來,溫潤的聲音如二月春風拂過,“小兮,你和月拂怎麼了?”

連樞看了一眼外麵的雨幕,“大概,他也醉雨吧!!”

“嗯?”沈青辭挑了一下眉梢,看向了連樞。

“沒什麼。”連樞搖搖頭,靠著窗柩看著沈青辭,“月拂現在去了哪裏?”

“在隔壁。”頓了一下之後,沈青辭想了想,還是繼續開口,“小兮,月拂雖然脾氣不算太好,但是他性子實則單純得很,爾虞我詐的這些事情他或許深諳,但是若真的說到人情世故……”說到這裏,沈青辭自己都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一竅不通,就隻是隨著性子來。”

畢竟,那是他幾乎不曾涉及過的方麵!

當年月王爺本來就不打算生下月拂,是月王妃也就是輕絮公主執意要這個孩子,月王爺拗不過月王妃,月拂才來到了這個世上。

但是,月王爺常年駐守邊境,月王妃隨行,月拂便被留在上京,在月拂尚且不滿一歲的時候,月王爺和月王妃便在那場戰爭中雙雙去世,這一年的時間,月王爺夫婦從來沒有回來看過月拂一次,父母這兩個字,對月拂來說極其陌生。

太後和陛下憐惜月拂體弱年幼,孤苦無依,便將月拂送去了韶華大長公主身邊靜養,韶華大長公主與西蕪定王情深意重,定王去世之後,便一心向佛,即便月拂養在身邊也基本上是由下人照看,也就隻有母妃會經常抽時間暗中陪月拂。

後來,迦若就出現在了月拂的身邊。

再後來,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