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我又不會笑話你!(1 / 3)

聞言,玉子祁微蹙了一下眉頭,清雅如畫的麵容之上沒有多少情緒,不過神色明顯地淡了下來,眸眼深處有一抹無奈之色,“告訴小姑姑,就說我身體無礙,尚未睡醒,不便相見。”

聽到玉子祁的話,站在門外的那一道緩緩離開。

玉子祁一偏頭,就對上了一雙狹長妖魅的丹鳳眼。

連樞不過是脫下了外麵一件妖紅色的外衫,裏麵是淡白色的中衣,衣襟領口處,用淡青色的絲線繡著精致漂亮的梨花花紋,看上去與外衫一般無二,墨發不算淩亂,不過也並不服帖,甚至還有一縷呆毛翹起,麵容白皙無暇,魅魅然之間有著一抹清絕的淡然,此刻,正微挑著眉梢看著玉子祁,“怎麼?尚未睡醒?!”

不如往日那般殷紅如血的唇微微一揚,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麵容之間是十足地看好戲的神色。

玉子祁的臉上倒也沒有半點尷尬不自然之色,緩緩開口,“小姑姑尚未出嫁,我又與她年紀相仿,自然是應該避嫌的。”

他不是玉家的人,和小姑姑也就沒有血緣關係,保持距離,對兩個人都好。

畢竟和小姑姑也不是沒有半點情意,小姑姑到底是整個玉府中唯一關心他的人,他不想以後萬一身份被挑明之後有人對著小姑姑說三說四。

更不想連小樞誤會他。

他可是一直為連小樞守身如玉,不讓任何人有任何機會染指。

聞言,連樞冷哼一聲,看了一眼玉子祁,又看了一眼自己,沒有說話。

看著連樞,玉子祁則是忽然勾了一下唇,清雅絕塵的麵容之上浮現了一抹莞莞爾爾的淺笑,將眉眼之間的薄涼疏離盡數驅散,就連語調都是說不出來的狎昵,“至於你,我恨不得與你發生點什麼,自然是不會避嫌。”

連樞:“……”

白皙如玉的麵容微微一滯,然後瞪著麵前一襲白衣的少年。

但是,如白玉一般沒有任何瑕疵的耳尖,微微地,浮現了一抹極淡極淡的粉嫩色。

“你昨天晚上就是故意的!”然後,連樞沒好氣地看著玉子祁,同樣沒好氣地丟出了一句話,許是因為生氣,那雙貫來就是邪魅細長的丹鳳眼,此刻神色極為生動,妖治而又魅然,將那一抹入骨的涼薄徹底掩去。

玉子祁有些無奈地攤手,清雋的麵容依舊帶著清淺淡笑,“我雙腿有礙,無法將你給弄下去。”

連樞冷哼一聲,“不是還有懷硯?”

“那麼晚了,懷硯和懷書都睡著了,我想著也就不到兩個時辰,就湊合一下!”玉子祁看了連樞一眼,然後默默地開口,“誰知道你睡覺那麼不老實,抱著我亂蹭!”

昨天晚上,絕對是最考驗他定力的時候,熄燈沒多久連小樞粘到了他身上,緊緊地抱著她,溫香軟玉在懷,他差不多是睜著眼睛一夜沒睡,天差不多亮的時候才眯著睡了一會兒。

“我……你……”連樞大概也知道一點兒自己生病發燒時候的德行,憋了兩個字之後也就說不出來,隻能再次冷哼一聲,“我睡著了怎麼知道!”

她生病發燒的時候體溫偏高,會下意識地尋找冰涼的東西。

玉子祁在連樞身邊這麼多年,自然也是知道的,沒有說話,隻是低低地笑了一聲。

連樞撇撇嘴,然後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了玉子祁,“那你的傷勢怎麼樣?”

“已經好多了!”然後眉梢眼角帶了一縷莞爾的淺笑,話語之間是說不出來的玩味,“連世子現在想對我負責麼?”隨即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我清清白白的名聲就毀在了連世子的手中,也確實應該對我負責!”

聞言,連樞唇角微微抽搐了幾下,爾後修長白皙的手輕輕地襯著下顎,似有若無地輕哼了一聲,魅然精致的眉梢微挑,就連漂亮狹長的丹鳳眼都略略上揚了幾分,瞳眸深處浮現了一抹邪魅之色,往後一倒靠在身後的蠶絲錦被之上,歪著頭神色慵懶淺魅到了極點,也點了點頭,狎昵地勾著唇角道:“玉小公子所言不差,昨天本世子睡了你一回,現在給你睡回來!!!”

玉子祁:“……”

怎麼都沒有料到連樞會這樣回答,麵容之上的表情瞬間極為古怪複雜,就連清雅的眉尖都微微地聳動了幾下。

隨即輕歎了一口氣,伸手無奈地撫了撫額角。

他錯了,就不應該和連小樞開這種玩笑,他怎麼就忘記了,這種口頭言語之上的逢場作戲,連小樞是個中高手,更何況,自上京相處這段時間,連小樞多少也了解他,自然知道他是玩笑戲謔之說。

可是,不得承認,即使連小樞是在開玩笑,可是,他還是有點兒招架不住。

看著神色微微無奈懊惱的玉子祁,連樞微勾了一下唇角,眉梢眼角帶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不過眼眸深處,一抹清芒一閃而過,快地難以捕捉。

這樣的玉小七,還……挺可愛的!

慢條斯理地坐直了身子,歪著頭看了玉子祁一眼,連樞輕嘖了一聲,“原來我們玉小公子也就隻是個花架子!”

花.玉子祁.架子:“……”

唇角微微抽搐。

連樞越過玉子祁,赤著腳走下床去,腳還沒有踩在地上,床上的玉子祁已經微微皺起了眉頭,“我這裏沒有鋪地毯,地上涼。”

“沒事。”說出了兩個字,連樞已然踩在了地上,雪白的赤足踩在漢白玉上,取過放置在一旁的墨色衣服緩緩地走到了屏風另一側。

玉子祁則是看著地上的白玉,連小樞早上起來都是赤著腳洗漱,下次他也有鋪一層毛毯在上麵!!

然後對著屏風後麵的連小樞道:“昨天懷硯送了一套合身的衣服過來,就是洗浴間。”

細細嗦嗦的穿衣聲停了,然後就是一道“吱”地一聲傳來。

桫欏之林雖然是在玉府,不過位置極為偏僻,而且有另外一條路,可以不經過玉府直接離開,隻要玉子祁想,隨時可以自立成戶,甚至利用這片桫欏之林的陣法和玉府隔絕開來。

從玉府通往桫欏之林的路上,因為往來人跡稀少,道路兩邊的青草都是極為茂密,本來可以通過馬車的道路也因為這五年的無人踏足,青草樹木都生長到了路上,現在隻堪堪留下了供兩人行的幽靜小道。

玉如煙穿了一身淡藍色的綾羅錦衣,容色經過精心打扮,整個人看上去比尋常時候都俏麗清然了幾分,溫和的眉梢眼角都帶著淺淺的笑,正站在桫欏之林外的一個小亭子裏麵,與這周圍幽靜的風格倒也是極為相稱。

在涼亭之中的石桌上,還放置了一個梨木食盒。

沒多久,自桫欏之林走出了一道玄色的身影。

看見懷硯,玉如煙拎起了手中的食盒,蓮步輕移著上前,清麗的麵容上帶出了淺淺笑意,“我今天早上特意做了一些小吃,正好帶給子祁。”

說完,就走到懷硯身邊準備跟他一起進去。

她現在不知道怎麼通過這片桫欏之林,隻能跟著懷硯,等一下見到了子祁,再問他陣法的陣眼在那裏。

“如煙小姐!”忽然,懷硯看著玉如煙緩緩開口。

玉如煙抬頭看著懷硯,“懷硯,怎麼了?”

懷硯冷漠的臉上努力地擠出了一抹笑意,盡量委婉地對著玉如煙道:“如煙小姐,公子身體已經沒事,我剛才去的時候他尚在休息。”

聞言,玉如煙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這……這樣啊!”剛才還出現在臉上的盈盈淺笑有些要維持不下去,似乎是沒有想到玉子祁會不見她。

畢竟整個玉府中,隻有她和子祁的關係親近,哪怕是已經出嫁了玉娉,和子祁之間的關係都不如她。

她也是玉府中唯一能自由進出桫欏之林的,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子祁會不見她。

將眼中的不甘心盡數斂去,玉如煙對著懷硯再次淡淡地笑了笑,似是不經意地問,“我聽見那些下人說,連樞昨夜來了桫欏之林,這件事情可是真的?”

是,而且還和公子睡在了一起!

懷硯很想這樣回答,不過畢竟是涉及了公子和連世子,懷硯隻得淡淡一笑,“府中那些下人亂嚼舌根,說的話如何能信。”

聞言,玉如煙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深深地看著懷硯一眼,笑了笑,不過,那抹笑意絲毫不曾抵達眼底,聲音也有些淡,“原來是這樣,那倒是我偏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