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宮振天這句話,太後的目光猛然縮了一下,就連瞳孔都似乎在一瞬間縮了縮,不過到底是久居太後之位,榮寵不驚,下一瞬眼眸便恢複如常,看似漫不經心地笑著問,“哦,月攸的身世難不成還有不為人知的隱秘不成?”
但是,太後垂在身側的手卻是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南宮振天看向了太後,“朕得到消息,月攸似乎並非是出自月王府。”
“皇上這句話是何意?”太後不動聲色地問。
“月攸是當年被月老王爺抱養到月王府的。”南宮振天笑地意味深長。
太後的臉色微僵,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沉著聲音慢悠悠地道:“皇上,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說的。”
然後神色如常地看向南宮振天,語氣淡淡的,“誰都知道當年月老王妃辛苦懷孕十月甚至是難產才得了月攸這麼個兒子,當年月攸出世月老王爺高興可是大擺了三天的流水宴席來慶祝,月攸更是一出生便得了先帝欽定的世子之位,怎麼可能會不是月王府的人。”
“當年月攸的滿月宴上,太後似乎也出席了吧?”然後不待太後回答,南宮振天又說了一句,“朕記得,在輕絮嫁給月攸之前太後與月王府之間關係似乎並不親近吧!”
太後神色並無半點變化,“當年哀家出席參加宴會,可是得了陛下的恩典。”然後眸色忽然一轉,不動聲色地染了些許深意,“所以,皇上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淡淡地說完了一句之後,南宮振天垂眸看著下麵席位滿座的大殿,聲音說地很輕,也很玩味,“朕隻是忽然想起來父皇當年離世之後太後每日都會去為他祈福,但是忽然有一天就沒去了,並且還差點燒了父皇的靈位。”
太後眸眼微微一縮,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眼中極快地閃過了一抹冷芒,“皇上既然知道這件事情當年為什麼不定哀家的罪?”
對先帝不敬,是大罪。
“朕當年能登上帝位主要還是仰仗太後的提攜,那等過河拆橋的事情朕是做不出來的。”
“嗬。”太後一聲冷笑,素來與南宮振天麵上的和睦都懶得維持了,“做不出來麼?這麼多年哀家看皇上倒是一直做的不錯。”
自南宮振天登基的這些年,明裏暗裏拔除了不少她在朝堂中的勢力。
“太後謬讚。”南宮振天語氣淡淡地承了下來。
這麼多年,他和太後一直都是麵和心不和,維持著眾人眼中的母慈子孝。
太後被噎了一下,收回目光去看殿中的歌舞。
連樞著了一身妖紅色的衣衫,神色安靜地坐在連王府的席位上,在她的左側是淡青色衣服的錦音,右側便是空著席位的月拂。
尋緋墨坐在大殿另一側,與連樞的位置相對。
許是因為不可一世的月小祖宗尚未參宴席位空置,也許是沉屙多年養在深閨的羲和公主這麼多年算是最為正式露麵,宴會之上的人不少都將目光往這個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