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月初是何府的家宴,這是何家的規矩。
一早小桃就帶著蜜杏進來對著陸冷君一番折騰。
陸冷君:“不過是個家宴罷了,需要這樣隆重嘛?”
小桃:“這是姨娘進院後參加的第一次的家宴呢,當然要重視些。”
陸冷君:“那麼不用這麼隆重吧……”
陸冷君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大紅胭脂,慘白的臉,嚇鬼呢?
伸手打開還在自己臉上抹著的小手,滿臉嫌棄道。
陸冷君:“去去去,我覺得你十分不靠譜,帶著蜜杏上外頭玩去,把月人叫來。”
小桃撅噘嘴,帶著蜜杏出去了。
不一會兒,月人走了進來,看見陸冷君這鬼畫符的臉,先是一愣,隨即開始憋笑。
陸冷君無奈道。
陸冷君:“笑吧笑吧,小桃那丫頭一定是上天派來整我的。”
月人用羅帕打濕了替陸冷君將臉上的妝擦淨。
陸冷君安靜坐著任月人在自己臉上描描畫畫。
陸冷君:“你為什麼叫月人呢?你爹娘為什麼給你娶這麼奇怪的名字啊?”
月人淡淡回道。
月人:“我原不叫月人的,本來叫珍珠,進了何家後,二少爺給改的,說是出自蝶戀花,平林新月人歸後,顧叫月人。”
陸冷君嘁了一聲,道。
陸冷君:“你們舊時代的少爺們就是喜歡咬文嚼字,非得給別人按照詩詞歌賦改名字,好像這才顯得他們有文化似的。”
月人淺笑,回道。
月人:“我覺得挺好聽的,比珍珠好聽。”
月人屬於南方水鄉女孩兒的長相,白白淨淨的,笑起來總是很輕柔,說話的語氣總是淡淡的,但卻不冷漠,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陸冷君:“我覺得你比那些姨娘都好看。”
陸冷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這樣說,可能隻是真的這麼覺得。
月人一愣,隨即慌了。
月人:“五姨娘,您別這樣,我對二少爺沒有任何想法。”
陸冷君也愣了,她沒想到月人的反應如此大,連忙解釋道。
陸冷君:“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剛才看你,覺得你很溫婉,就隨口說了。”
月人小臉上的慌張神色這才慢慢褪去。
這時外頭有小雜役來通知。
“五姨娘,還去合歡廳了。”
陸冷君:“知道了。”
站起身拍了拍月人的肩膀,道。
陸冷君:“你若是跟我久了就會知道,我說話沒那麼多深意,就是表麵意思,你不要多想,前麵在催了,走吧。”
月人輕輕點點頭,跟著陸冷君往合歡廳走去。
【合歡廳】
在陸冷君的腦海裏,家宴就是爸爸媽媽,姑姑姨姨,哥哥姐姐,爺爺奶奶,這麼一大家一人湊在一起喝酒吃飯,愉快放鬆,沒大沒小。
但眼前的家宴顯然不是一個性質。
老夫人和何慕生在上坐,其他人按照位分大小排著坐好,飯廳裏還站了七八個丫頭。
桌子上隻有祖孫倆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何家生意場上的事情,媳婦們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總之,氣氛讓陸冷君十分不自在。
何慕生:“奶奶,我想去趟長沙,我們的人在那裏談了一家價格和貨品都很合適的廠子,若是能談下來,那我們明年的開支和貨款就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