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武德妃用力的咳嗽了幾聲,然後虛弱的開口說道:
“多謝皇後娘娘關心,不過臣妾實在是吃不下,皇後娘娘畢竟沒養過孫兒,不知道這喪孫之痛是不比喪子之痛少的。”
“臣妾含辛茹苦的將熙兒從那麼小,拉扯到這麼大,付出的心血卻是比任何人都多,如今....如今臣妾實在是接受不了。”
武德妃說著,竟是趴在祁順帝的懷裏哭了起來。
“有時候我倒是羨慕皇後娘娘,沒有孫兒,也少操一些心。”
皇後聽著這話,恨得咬了咬牙,這個武德妃,到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在這兒諷刺她,看來也沒多難過。
“妹妹這話說的可是誅心了,熙兒也是我自小看到大的,早就和親孫子無疑,這傷心,也半點不比妹妹你少。”
“說起來也怪這蘇淺可恨,這麼小小的孩子,到底能怎麼惹著她,竟然硬生生給勒死了,她還有沒有把皇家放在眼裏。”
武德妃聽到這話凶光畢露,“皇後說的是,這蘇淺便是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說到底也是這蘇家沒把皇家放在眼裏,否則女兒豈能如此跋扈,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祁順帝麵色陰沉,默然不語,然後猛然起身。
“皇後陪著武德妃說話,朕書房還有事,就先走了。”
武德妃一頓伸手想要攔住祁順帝,但祁順帝又怎麼是她能攔住的,隻能作罷。
怡安王見狀,便要跟上去,“父皇可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要處理,需要兒臣幫忙嗎?”
祁順帝深深的看了眼怡安王,最後道:
“你如今剛經曆喪子之痛,如何沉得下心,還是在這裏陪你母妃吧。”
怡安王聽到這話,唯唯點頭,隻是眸中閃過一抹陰狠,這不是他想,實在是父皇無情,逼他不得不反。
他自小便被父皇培養,日後要繼承大統,本來他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可偏偏這個時候,父皇突然就廢了他,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皇後看著怡安王的臉色,眸光眯了眯,“怡安王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是怎麼了?也病了不成?”
武德妃見了,忙道:“自然是病了,喪子之痛,比我這心疼,更要來的多些。”
皇後聞言笑了笑,“妹妹說的有道理,怡安王也要節哀,你和王妃也都還年輕,日後再生就是了。”
這話不僅是刺痛了武德妃,更是刺痛了顧如雪。
武德妃要的可不是顧如雪生的嫡子,她要的是流著衛家血脈的皇室後裔。
而顧如雪更是心裏刺痛,她的身體,別說是生孩子了,便是有孕都難。
近來這段時間,便是月信都是十分不穩,時常血流不止,還日日要請太醫調理,便是同房都少了許多。
武德妃和顧如雪都沒說話,屋內陷入了安靜,皇後掃了眼殿內,反正祁順帝也走了,她留下也沒什麼意思了,起身道:
“時候不早了,本宮也該回去就寢了,妹妹今日病了,也要早些睡才是。”
武德妃聽到這話,恨不得一個繡花枕頭砸過去,說的這是人話嗎。
她今天晚上能睡得著嗎,讓她怎麼睡,要是蕭懷死了,看皇後還睡不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