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站在一起,身材差距一目了然。一個高大壯實,一個瘦弱單薄,站在一起賠禮道歉倒是新鮮場景。
李存勖並不是個為小事而斤斤計較的人,既然自己沒有被撞到,也沒有什麼損失,便沒有怪罪他們。
李存勖正要離開,卻發現兩人還等在一邊,賠禮道歉。
這世上還有這麼實誠的人?
觀察了一會兩人,李存勖這才明白,自己這半天不說話,他們以為自己在怪罪他們呢。
李存勖感覺自己該出腔了,不然他們可能會一直無休止地道歉。
“你們先走吧,我這裏無礙。”
“多謝,咱們正要趕去軍營參軍,這才著急了點……”
“原來是去參軍,時間不等人,快去吧,別誤了時辰。”
送走歉意十足的兩人後,李存勖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當今時局正值亂世,自唐末至今,刀兵紛爭不止,什麼身價地位都是打出來的。
就像便宜老爹李克用,當年也是率領沙陀族,殺官造反,給唐皇帶來不少麻煩。
後來黃巢起義,攻破長安。北起軍使陳景思覺得李克用的沙陀族驍勇善戰,這才招安為唐臣,以討伐黃巢。
要知道李克用之前也不過是沙陀族一個小吏而已,至今能夠成為晉王,完全是卓越的戰功與實力所致。
在這個亂世,當兵是很吃香的,當上了兵,才能在沙場中建功立業。隻要敢搏上一搏,良田勳爵都不是夢。
但並不是所有士卒都能實現夢想。像這兩個新兵,既沒有經驗,人又那麼憨厚,到軍營裏怕會被安排到前線,充其量也隻是兩個炮灰而已。
轉回思緒,李存勖繼續朝晉王府趕去。
現在的時節已經到了初秋,烈日炎炎的景象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秋高氣爽,不過李存勖仍是有些困倦。
李存勖拿著藥材急著回府,於是強打起精神,火急火燎的趕回了晉王府。
晉王府在內城,距離李存勖購買藥材的市坊有不少距離。
此時的晉王府內十分安靜,除了幾個看家護院的根本就沒有別人。
天色已是黃昏之後,晉王府內高高掛起的燈籠開始點亮,在半黑的天色中忽明忽暗,顯得十分幽靜。
李存勖勞累了一下午,縱使回到了這安靜舒緩、富麗堂皇的晉王府,也沒有絲毫減輕勞累。
奔波勞累暫且不說,李存勖又發現了自己一個很大的問題。
自己沒有人可以用了!
自從李嗣源默不作聲的撤回李存勖身邊通文館門徒,李存勖就沒有可以差遣的人了。
雖然那些門徒不是很忠心,但辦事卻很利索。如今被撤去,還真是不習慣。
至於自己手底下那些奴仆都是李克用乃至各方各派的眼線,那是萬萬不可信任的。
說起眼線,李存勖不禁想起玄冥教的冥帝朱友珪的經曆。
朱友珪帶著成千上萬的玄冥教眾和皇宮侍衛,將李星雲等人團團圍住。可正當朱友珪得意之時,隨著李星雲一聲高喝‘大唐不良人站出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玄冥教眾竟然齊聲呼應萬歲,場麵蔚為壯觀。
想著朱友珪的悲慘遭遇,李存勖在覺得好笑的同時,還感到了深深地忌憚與擔憂。
偌大的玄冥教,居然被不良人全麵滲透。高層的孟婆是不良人不說,甚至玄冥教的教徒裏,有百分之九十都是不良人。
加上水火判官楊焱楊淼又是朱溫的臥底,如此看來,冥帝朱友珪算是隻身打入玄冥教內部了。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像那漢高祖劉邦有漢初三傑,魏武帝曹操有五子良將和一幹謀臣。
自身實力再強,也需要手下辦事。繞是多智近乎妖的諸葛孔明,也抵抗不了事必躬親過於勞累帶來的後果。
當此之時,晉有通文館,岐有幻音坊,梁有玄冥教。論實力,冥帝女帝晉王都是大天位的高手,手底下的嘍囉全部加起來也不是對手。他們有強大的力量,之所以養著手下,就是因為有人才有勢,勢與力才能構成勢力。
或許自己必須得培養勢力為自己辦事了,李存勖深信不疑。
不過近在咫尺的問題是實力不足,當務之急是練功。藥材都買來了,不能閑放著不是?
舒了一口氣,李存勖按照配方開始配藥。
經過半個時辰的認真配置,他勉強將藥浴用的藥液配置了出來。
雖然李存勖是第一次配置,在分量把握方麵還沒有很精準,有很多可以提升的空間。但是多次調試之下,他覺得這藥液已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