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微微一笑,縱使岐王府是龍潭虎穴,沈清衣跟過來也不會有多大作用,反而會拖累自己。
女帝大天位,自己中天位,沈清衣大星位。女帝若是想動手,自己一個人倒還容易脫身,但人一多,自己就多了顧忌,脫身可能就不容易了。
“清衣,既然岐王隻召見我一人,為表誠意,你就不要跟上來了。”李存勖想了想,又道:“你可以先去找鐵蛋他們彙合。”
“遵命!”
沈清衣走後,李存勖跟著藍衣女子不斷穿街走巷,左拐右轉。
“這位姑娘,方才無禮之舉實在抱歉,在這裏先行賠禮了。”
李存勖說的,是之前他用倚天劍架在女子脖子上威脅她的事。
女子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隻是淡淡說道:“不敢,公子即是岐王的客人,小女子不敢有怨言。”
聽到這冷淡的話語,李存勖並沒有再搭話。自己已經得罪她了,再說下去也隻是熱臉貼上冷屁股。
兩人沉默不語,終於來到了一個宏偉大氣的建築物前-岐王府。
這次的岐王府守備明顯比之前更加森嚴。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連岐王府整體的氣氛都變得幾分柔美,想來女帝已經回到了岐王府。
在女子的帶引下,李存勖沿著磚路進了岐王府內。
二人走過一條條廊道,又走過幾個拱門,平穩的鋪磚路,繞了好一陣,終於來到一處院子前。
在李存勖驚異的目光下。女子默不作聲的的退下。
岐王隻說過要會見李存勖一人,因此她待在這裏是不被允許的,即使她是幻音坊九天聖姬之一。
李存勖一踏入院子,便聞到一股芳香,放眼望去,李存勖不禁大吃一驚,目不轉睛地望著四周粉紅色的花海。
花,四周全是花,更多的是牡丹!
唯有牡丹真國色,牡丹作為國色天香,花中之王,定是不凡。看來女帝還是喜歡這牡丹的。
在李存勖穿越之前的年代,世人大多因為一句周敦頤的《愛蓮說》中的一句“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而對其頗有微詞。但李存勖卻並不這麼認為,其實花兒的性格也是人賦予的,為什麼牡丹就不能成為花之君子呢?
穿過滿天花影,李存勖目光轉到中央的石桌中。
石桌古樸典雅,上麵放著一個精美茶壺,幾盞茶杯,桌子前則是坐著一個相貌俊美的不似男人的男人。
他錦衣玉服,衣著華麗精美,頭戴象征著岐王身份的長冠,好似九天之上的神仙落凡塵,讓人一眼就感覺到那種難以言語的尊貴氣勢。
總而言之,這“岐王”很像岐王!
李存勖隔著好幾顆花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畢竟在李存勖的眼裏,他可不是什麼岐王,而是岐王的妹妹-女帝。
李存勖走近,終於識得女帝的廬山真麵圖。
女帝盡管穿著象征岐王身份的一身男裝,衣著打扮樸素典雅,沒有一點女子柔美的裝扮,甚至容貌還特意化妝成男性,但李存勖感覺女帝的妝容仍然非常具有女性特色。
她端坐在石桌之前,坐姿端正,肩背如削,肌膚白淨如玉,天生就有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尊貴端莊氣質,給人一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瀆的感覺。
她自顧自的沏茶,仿佛沒有看見李存勖,李存勖也不出聲,默默地坐在了女帝的對麵。
她的手裏拿著一朵花,緩緩的將花瓣一一摘下,並放入茶壺中,動作優雅流暢,毫不突兀。
她的神色依舊冷清,讓人感覺不可靠近,配合男性妝容裝扮,更像是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不過李存勖卻能從其中品出另一種感覺,清麗俊美而又冷豔。
不過女帝的表情雖然冷淡,但她秋水一般的眸子卻很明亮,仿佛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目光。李存勖自從剛才起,便一直在觀察她,她肯定是發現了的。
果不其然,正在沏茶的女帝忽然抬眼望了李存勖一眼,兩道眉黛微皺,似乎是警告他不要亂瞄,
驚鴻一瞥,望著女帝那一瞥,李存勖心裏不由得冒出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