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陣沉默。郭崇韜尋思,眼下,假身已經開始逐漸開始掌控潞州的軍政大權!
就連奉義軍內部,也漸漸在鏡心魔的明升暗降、暗箱操作之下,逐漸被掌控了大半。
目前,王建及團練使與防禦使的職位被撤,手下的奉義軍右廂都指揮使被撤職,也就是,奉義軍右廂大部分已經掌控。
而新軍幾乎是假李存勖的嫡係!
郭崇韜沉思許久,終於開口道:“被朱友貞這麼一攪和,咱們的處境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必須要盡快想出應對之策。”
王建及也認可他的法:“如此下去,咱們必敗無疑。”
“對,在這節骨眼上,一旦假身和鏡心魔把咱們的人都接替完成,奉義軍將不複存在。”郭崇韜凝重地闡釋。
“自建及因沒能擊敗王彥章被撤職起,假身與鏡心魔就已經對奉義軍進行嚴防、削弱、清洗,連調兵和駐防權力都被暗中取締。如今潞州軍政大權他們已占了大半,在這麼下去,我們必被蠶食致死。”
王建及頗為同意地點了點頭。
此時,郭崇韜轉身對王建及正色道:“潞州已到了千鈞一發之際,你我身為主公的左膀右臂,此刻必須要有所擔當!”
王建及聽罷神情一凜,亦正色道:“定當如此!”
兩人言談舉止皆是嚴肅,仿佛要扶大廈於將傾一般。
“可如今處處受製於人,郭副使可有神機妙策?”王建及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兵變!”郭崇韜直接道。
兩人頓時麵麵相覷,隻覺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兵變,這是破釜沉舟之策,考驗膽識勇氣之策,但也是最為有效之策。不成功,便成仁。
這是最冒險、最危險的方法,但卻是最有效的做法。
戰戰兢兢地等死,不如放手一搏。隻有放手一搏,才能有機會奪權。
郭崇韜見王建及不出聲,以為他不同意,便沉聲道:“在假身眼中,建及是最大最徹底的反抗者,若不反抗就鐵定是死無葬身之地。因為奉義軍隻有群龍無首,才有可能被完全掌控。”
郭崇韜罷又道:“身處現在的境地,咱們這麼做已經是最後的辦法了。”
王建及聽到這裏,啞然失笑,道:“郭副使不必勸我,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但主要是問題是,咱們有多少底牌,又有多少把握。”
“八分!”郭崇韜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王建及一眼。
“八分?!”王建及頓時凝重,“郭副使何出此言?”
眼下他們處處受製於人,哪裏有八分的把握成事?
郭崇韜故作深沉地道:“之所以有八分,一個人很重要。”
“誰?”王建及皺眉。
“潞州城外那支鐵騎的統領!”
“你是……那個統領是殿下?”
王建及一點就透,當今假身鳩占鵲巢,隻有真正的李存勖才能遏製局麵。
“不錯。”郭崇韜點了點頭,道:“沙陀精騎為晉王嫡係,除了晉王,也就隻有主公能夠有資格統領!而且,如今朱友貞又已經撤軍,主公肯定會想方設法進潞州城!”
王建及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該如何……”
“等!”郭崇韜呼出一口氣,道:“隻要等到主公,則大事可成。”
“若是等不到呢?”
“那我們就隻有三分的把握了。”
兩人到這裏,臉色嚴肅起來,不再出口,仿佛就像是真的等待著什麼一般。
良久,兩道人影終於突然出現在屋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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