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雄壯的潞州刺史府邸之內,寒風凜凜,門內卻是古色古香、溫暖寬敞。
李存勖坐在上方,而下麵的文武官員們,大多在相互交談議論,隱約中能叫人聽清幾句,大部分都和剛剛打贏的勝仗有關。
此刻,李存勖已經回到了潞州。
他先是令諸將安頓好行營事宜、然後到府衙議事。
這時郭崇韜上前道:“屬下聽聞殿下好像受了傷,殿下還是應當多加休養才是。”
“無礙。”李存勖搖了搖頭。
李存勖雖然被朱友文一掌擊中受了內傷。但他服用千年火靈芝後,體質已經極佳,再加上清心散的幫助,傷勢早已痊愈。
若是其他人,恐怕根本不可能這麼快痊愈。
這時,他又想起郭崇韜昨日抓住的王彥章。
王彥章是個將才,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怎麼處置他卻成了個問題。
處理辦法無非就兩個,一個是殺,一個是招。
殺之,可惜。招之,不易。
其實李存勖的內心,是更傾向於招攬的。王彥章在攻城拔寨、排兵布陣、統軍作戰方麵,尤為精通。
王彥章本身又是個中位的高手。如果能得到王彥章的效力,其在軍陣中所能發揮的作用,恐怕要比楊焱楊淼兩兄弟還要大。
而且,王彥章這個人,在梁國百姓與士兵中的威信很大。若能得到王彥章,在安撫百姓與降兵方麵,也能發揮重大作用。
想到這裏,李存勖頓時下了決定。
殺之?不殺,招之!
但王彥章心係梁國,若想招降他,難度絕對很大。
不過,無論能不能招降王彥章,總得先試試看。
在李存勖的詢問下,不多時,郭崇韜便帶著李存勖來到了一處房間。
“要殺便殺,本將絕不皺眉!”雙手被綁在背後的王彥章,一見李存勖進來便嚷嚷道。
李存勖卻不氣惱,道:“王將軍果然忠勇可嘉。”
聽到李存勖讚歎的話語,王彥章頓時愣了一下,不知怎麼回應。不過旋即便明白了李存勖是想招攬他。
李存勖仔細地打量了王彥章一番。
此時的王彥章,已經不是那麼意氣風發。
他的臉上灰塵很多,想來應該是被之前的戰鬥波及。不過他整個人卻沒有灰塵土臉的樣子,仍舊是活力四射,不然也不會有力氣朝著李存勖叫嚷。
李存勖慢慢走上前去,語氣平和地道:“我是晉王世子李存勖,想必王將軍已經知道了吧?”
王彥章看了李存勖一眼,便道:“本將軍是大梁王彥章。”
聽到王彥章的無禮之言,郭崇韜頓時斥道:“王彥章,這裏可是潞州!可沒什麼大梁。”
“無妨。”李存勖了一聲,然後親手上去解開王彥章的繩子。
郭崇韜並沒有製止。
他已經看出來自家主公的意圖。
更何況,王彥章被關了許久,一點水米未進,身上又受了傷,在有著大位功力的李存勖麵前,自然翻不起什麼風浪。
王彥章不可思議地看了李存勖一眼,然後活動了一下麻痹的手臂,站在那裏有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