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李茂貞的身旁又緩緩走近一個人。
此人就是李星雲。
李星雲望著四周破碎的城牆,一種莫名的思緒湧上心頭。
對於眼前破敗不堪的長安城,他很熟悉,但是他又不願意熟悉。
破敗的長安城,帶給他過錦衣玉食的優渥生活,帶給他過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但也帶給了他重如泰山的責任。
如今站在這裏,李星雲的耳邊像是傳來了長安城的哀求、父皇昭宗李曄的諄諄教導。
“怎麼了?故地重逢,不堪回首?”李茂貞微微瞥了長安城一眼,又微微瞥了李星雲一眼。
李星雲抬頭望著城門,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對李茂貞說道:“沒事,隻是許久不來了,想起了一些事......岐王,我們走吧。”
李茂貞沒有多說什麼,自顧自便往前走去。李星雲看著李茂貞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隨後連忙跟了上去。
......
另一處,李存勖率領千騎,也已經來到長安城的另一處城門。
李存勖望著破敗的長安城,不知為何,竟想起了前世所學過的一首散曲中的幾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侯卿策馬走到李存勖身旁,毫不生疏地道:“師父,看來當年朱溫焚城之後,這長安城便很少有人再來了。”
侯卿當前作為玄冥教的四大屍祖之一,無比清楚朱溫的殘暴。焚燒長安城,也是朱溫的暴行之一。
李存勖卻是瞥了一眼地上的白骨,搖了搖頭道:“並不是很少有人來,而是這裏的人,都死了。長安,已然是死城。”
在一旁的女帝也不禁歎息道:“千年帝都,不曾想竟成了這般模樣。”
李存勖點了點頭,隨後卻道:“說起來,長安城,也象征著舊王朝的滅亡,而汴州城,則象征著另一個帝國的興起。隻有國平亂止,這長安城才有可能恢複原貌。”
說罷,李存勖的目光更加堅定了。此刻他的心中,卻是無比的相信著:隻要王朝興起,禍亂平而事休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對了,師父。”
這時,侯卿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禁提醒李存勖道:“這長安城地下,有著當年焊魃埋下的火藥,其份量可以將長安城,夷為平地,我們不得不防啊。”
“放心。”李存勖卻是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道:“裏麵早就被搬空了。”
“搬空了?”
侯卿完全不敢相信,當即側身下馬,竟然不顧自己帥氣的形象,尋到了一處地洞,鑽了進去。
半晌後,侯卿拍著滿身的塵土,回來了。
侯卿頓時對著李存勖一抱拳,佩服地道:“師父果然神機妙算,真被搬空了!”
此時,微風驟起,李存勖凝神靜氣,緩緩策馬向前走去。
很快,他們便策馬來到內城朱雀門,而岐王李茂貞就站在那裏,顯然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
“王兄。”女帝見到闊別已久的兄長,當即就要走上去,不過卻被李存勖一把抓住。
李存勖搖了搖頭,小聲道:“別急,我們先看看你王兄,到底想幹什麼。”
女帝聽到這裏,微微點了點頭,這才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