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滴綠色的液體掉落在張浪手上,頓時有一股無法言表的刺痛感傳來,雖然隻維持了一瞬間,但還是讓張浪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什麼東西?”
張浪連忙掃去腦中雜念,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寂寥的夜幕猶如一頭隱藏在黑暗中伺機而動的恐怖凶獸,時時刻刻都在張著血盆大口,等著將他們吞噬。
蒼穹上沒有半點星光,一如方才般幽寂,就連那滴綠色液體也再未掉下來過。
但張浪可不敢將其忽略,剛剛那種轉瞬即逝的鑽心之痛還記憶猶新,尤其方才張浪清楚的聽到了不遠處幾個修者的悶哼聲,顯然他們也被這種綠色液體滴在了身上。
“這是瘟雨。”李戰突然出聲,若有所思的望著夜幕,似乎想起了某些回憶。
“瘟雨?”張浪眉頭一皺,他從沒聽聞過這種東西。
“第一天的瘟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沒有多少人會察覺到。”李戰目露追憶之色,緩緩說道。
“不過從今天開始,瘟雨每晚都會來,而且越下越大,直到暴雨滂沱,連綿不絕。”
“此雨淋在肉身上,會讓人疼痛難忍,甚至疼到精神崩潰,李某曾經就見過一個被瘟雨連續澆了三夜的人,他渾身抽搐,活生生疼死在雨中,死狀無比淒慘。”
說到最後,李戰眼中閃過一絲難掩的震撼,仿佛他親身經曆過似的。
但他的話卻在張浪心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先不說李戰所言是真是假,僅是那句“曾經見過”就已經挑明了李戰知道比別人更多的東西。
李戰和湛仙有沒有關係暫時不知,但可以確定李戰絕不是尋常曆練者。
見張浪神色有異,李戰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浪,目光猶如兩道利箭般刺入張浪內心,看穿了其心中所想。隻見他悠悠道:“進入虛無幻界的門檻極低,但也不是沒有限製,年逾三十者不可進入,這一點眾人皆知。”
“李某今年恰好二十有九,而且……這是我第二次進虛無幻界!”
……
依然躺在原地的鷹鼻修者終於逐漸醒轉,恢複意識的一刹那就感到渾身酸痛,掙紮了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雙手攙上了他的肩膀將他扶起,鷹鼻修者猛然回頭,頓時滿臉駭然,驚得差點再度趴到地上去。
四周火光攢動,此地不知何時已經被密密麻麻的一片拎著火把的修者圍滿,大致看去最少有兩百多人!
而且這兩百多人全都是陌生麵孔,沒有一個是鷹鼻修者見過的,這才是讓他感到驚訝的地方。
沒有作威作福的成莽,沒有戲耍眾人的李戰,也沒有暴揍自己的“張家九子”,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就仿佛白天的所見所聞都是夢似的,再加上那口大棺材早已消失不見,鷹鼻修者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現了錯誤。
茫然四顧了半天,鷹鼻修者終於看到三十幾個熟悉麵孔,他在棺材裏見過這三十多個修者,所以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