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你可知我昨日為何要那般對你?”李戰扶起齊溟難,飽含深意道。
“溟難愚笨,還望湛仙大人指點!”齊溟難畢恭畢敬的拱手一拜,豎起耳朵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凝重模樣,不敢有絲毫懈怠。
“放火燒樓,是為祛汝之惰性。隻敢唯唯諾諾躲在閣樓中的曆練者,不配受吾之造化。”
“讓你跪下,是為磨汝之戾氣。以免日後遇見強者而不自知,一味狂妄反而葬送了性命。”
“屠殺百人,是為明汝之心境。弱者就要被無情淘汰,這是天地間至真之理!”
“逼汝殺生,是為煉汝之意誌。修真界即是如此,人心難料,決不可輕信他人,否則難成大器!”
“荒漠之行,是為點汝之悟性。吾給你一天一夜的時間,本想讓你自行領悟到這些東西,但汝非但執迷不悟,還對本座動了殺心!”
“如此愚鈍之性,若不是本座愛才心切,非要將你淘汰不可!”
說到最後,李戰背負雙手,恨鐵不成鋼的痛斥道。罵的齊溟難麵紅耳赤,深低著頭,恨不得將頭埋到地下。
啪,啪!
齊溟難抬手給了自己兩大耳光,苦笑道:“湛仙之言如醍醐灌頂,對於辜負了湛仙大人的期望,溟難深感愧疚,隻是不知現在改過還來不來得及?”
“既非朽木,何有來不及改過一說?”李戰笑道。
“謝湛仙大人指點!仙人贈於溟難的五句話,溟難必將永記於心!”
齊溟難興奮的眼中異彩連連,慌忙跪於李戰麵前,這次直接雙膝跪下,砰砰砰磕了好幾個響頭,把額頭磕的一片青紫。
“哎,癡兒。”
李戰輕歎一聲,目露慈祥的撫摸著齊溟難一頭黑發,背著雙手的那副模樣頗有高深莫測之意。
嘩嘩嘩!
瘟雨連綿,此處隻剩下了李戰、齊溟難與明予生。其他曆練者全都跑回閣樓去了。
明予生瞠目結舌的站在一旁,似乎連身上的痛楚都忘了。眼前的這幅畫麵實在太過戲劇性,令其忍不住有些懷疑人生。
這還是那個平時威風凜凜的“齊王”嗎?居然就這麼跪在不知從哪來的一個小修者麵前阿諛奉承?
莫非這李戰真是湛仙化身不成?!
在齊溟難這麼一折騰之下,明予生情不自禁也對李戰所說之話信了三分,否則憑什麼令齊溟難徹底折服?
就在這時,李戰忽然扭頭看向明予生,臉上笑容收起,淡淡道:“汝這小輩方才辱我,本座本不欲與爾等計較,但我發現你們在虛無幻界裏過得屬實太安逸了,已經失去了曆練之意。”
“故而我令血日墜落,爾可有怨言?”
“什麼怨言?反正明天血日仍然會升起啊!”明予生愣了一下,下意識接道。他反應過來後心裏咯噔一聲,驟然浮起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驚慌道:“莫非……”
明予生的話還沒說完,李戰就仿佛猜到了其內心想法似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悠悠道:“血日不會再升起了。”
“從今往後,虛無幻界將陷入永夜。”
“而且,瘟雨無休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