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本是好意,但落到韓孝耳中卻讓其臉色一變,當即一手一個推開夜文楓與公孫勇二人,不想再讓兩人攙扶。
“誰說我不能一戰?!”
話剛落地,韓孝腿一軟就栽到了地上,濺起一大片瘟雨。他受傷太重,沒有人攙扶的話根本站不穩身子,更別提與人戰鬥了。
“這,韓……韓孝大哥你不要衝動啊!”夜文楓慌忙上前抓住韓孝胳膊想將其扶起,誰知韓孝大手一揮,怒斥道:“放開我,我自己能站起來!”
夜文楓被嚇了一跳,下意識鬆開手退後數步,悻悻的笑了一下,目露尷尬之色。
公孫勇低著頭,餘光瞥了夜文楓一眼,見自家少爺都沒有多說什麼,便緊閉著嘴不敢多言。在韓孝麵前,這些人全都把所謂的“傲氣”拋到了腦後,再傲也不敢在韓家魔子麵前傲啊!
“咳……喝。”
韓孝費力的用手撐住地麵,重咳一聲再次咳血,血水順著他的嘴角垂到地上,看上去頗為狼狽。
“哎,兄弟,別硬撐了,我敬你是條漢子,躺下休息會兒吧。”張浪忍不住為之動容,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血性的男兒了,當真不愧“魔子”二字。
大部分曆練者淋上幾次瘟雨就會疼的哭爹喊娘,甚至撕碎破界符就此離開。就算有那麼幾個不怕疼的,也是實在無計可施的時候才會忍痛淋雨,而張浪與韓孝則不然。
他們把淋瘟雨當作某種享受,堅韌的意誌力讓他們在忍受疼痛時還可以感悟到更多細小的層次——比如身體在瘟雨下的不斷強化。
正因如此,他們才會明悟瘟雨帶來的是淬煉,並不是折磨。
但是迄今為止,虛無幻界中發現這一點的曆練者,除了已經離開虛無幻界的幽青外,就隻有張浪與韓孝兩人了。
如此說來,張浪與韓孝倒是有著些許的相似之處。
“我韓孝雖嚐敗績,但也不是任人羞辱之輩,豈有躺下之理?”韓孝嘴裏含著鮮血,目光堅毅不拔。
“我自己,能站起來!”
語罷,韓孝雙手猛然發力,硬生生撐著自己站起了身。在這劇烈動作的牽扯之下,初愈的傷口驟然撕裂,再次淌出汩汩血液,沒過多久韓孝又變成了渾身浴血的模樣。
不過他確實站起來了,盡管兩條腿承受不住疼痛的壓力,在不停的顫抖,但他還是站起來了,沒靠任何人的攙扶。
“好!”夜文楓情不自禁鼓起掌來,目露欽佩之色。他能看出來韓孝受傷有多重,能保持清醒已經不易,如若換成是他,恐怕能直接昏迷到虛無幻界關閉之日。
啪!啪!啪!
一時間掌聲雷動,所有曆練者都在鼓掌叫好,唯有柳若凝神思恍惚,怔怔的看著張浪,心中百感交集,陷入沉思之中。
試問湛仙洲有哪個天驕小輩能戰敗韓家魔子?無論修為還是肉身,不管在哪一方麵都絕對沒人能做到!
夜文楓已經算是湛仙州極其罕見的佼佼者,但他能與韓孝一戰嗎?不能!甚至夜文楓根本沒有與韓孝一戰的勇氣。
那張浪,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