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呼吸,但是非常微弱,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張浪目呲欲裂,他又抱起倒在靈梔腿上的張無劫與蕭月兒,發現兩個孩子同樣氣若遊絲,也隻剩下了一口氣吊著,神智完全模糊了。
唰!唰!
張浪拚著損耗壽命,渡出清泉般的生機,滲入幾人血肉之中。
可惜,這些生機剛剛流進去,便被瘟毒排斥了出來,張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生機流逝,最終化為烏有。
“哎,道友莫要浪費生機了,沒有用的,這瘟毒一旦侵入血肉之軀,便隻能閉目等死。”
人形怪物愁容滿麵的搖了搖頭,道:“也就隻有我們這些草木之輩,才能拖著早已腐朽的殘軀苟延殘喘。”
張浪神色黯淡了下來,隨後餘光瞥到公孫怒,當即把希望再一次寄托在了公孫怒身上。
“公孫怒,你的火焰可以焚燒瘟毒,你快幫我救救她們,我一定重重謝你!”張浪狀若瘋癲般哀求道。
“哎。”
公孫怒歎了口氣,苦笑道:“焚天神火的火性很烈,別說滲入她們體內焚燒瘟毒,就算剛剛沾上她們的肌膚,恐怕她們就在頃刻間化為灰燼了。”
砰,砰。
張浪雙腿有些發軟,向後趔趄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小友,你……”
北暮把眉頭擰成了疙瘩,看向張浪的眼神中盡是心疼之意。
“我沒事。”
張浪臉色蒼白的站起來,用聖威溫柔的拖住靈梔、張無劫、蕭月兒等人,道:“北暮前輩派人去清點一下這片範圍內的傷亡,樹精前輩與公孫怒隨我前來。”
“嗯,好。”
北暮點了點頭,隨即神色複雜的離去了,他知道自己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聽張浪的,看看這片區域究竟死傷了多少修者。
嗖!嗖!嗖!
張浪拖著靈梔、張無劫等人,與人形怪物、公孫怒一起往蕭神學府趕去,他要在那裏製定反擊的計劃!
沒錯,如果說此前張浪想滅殺邪神是為了將功補過,那麼現在張浪便是為了報仇血恨!
他滿腔的怒火變成了滿腔的恨意,這恨意滔天,若不是張浪強行控製著理智,恐怕他會直接打崩這方天地來抓出邪神巫白。
眼下什麼對於張浪最重要?!
不是神格,也不是修為,而是張浪的家人!
可如今,張浪的妻兒朋友全被邪神巫白害成了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張浪恨得咬牙切齒,凶芒畢露的眼神就像一隻炸毛的野獸。
幾息後,張浪回到了蕭神學府,將靈梔等人安頓在一個舒適的房間中,隨後麵色鐵青的走了出來。
“神祖莫要太過傷心……”
“是啊是啊,神祖一定要節哀順變……”
庭院中的眾修者七嘴八舌的安慰起來。
“節什麼哀,順什麼變?!她們沒有死,也不會死!”張浪怒斥道。
那被嗬斥的修者連忙閉上了嘴,他也自知說錯了話,隻能賠以尷尬的笑容。
幸虧張浪理智尚存,並沒有與這名修者計較,而是陰沉著臉道:“我與邪神巫白不共戴天!”
“哎,我們都與邪神巫白不共戴天,但是他非人非物,隻是一團情緒而已,就算殺了它的肉身,它也可以尋找下一具肉身,我們該如何是好啊。”有人愁眉苦臉的歎道。
“若神祖信得過在下,不如找到邪神巫白之後,讓我試上一試!”
這時,人群中忽然有個嘶啞的聲音響起。
隨後,怨百恨緩緩擠了出來,朝張浪行了一禮後,道:“在下名為怨百恨,雖然沒有修為,卻有一身奪魂之術,說不定對邪神巫白會有奇效。”
“奪魂之術?”
張浪神色凝重的看向怨百恨,隻見怨百恨長相醜陋,身材瘦小,渾身散發著陰森冰冷的氣息。
若不是此時太陽高照,恐怕眾人還以為怨百恨是隻可憐的孤魂野鬼呢。
這時,人群中有個長相刻薄的修者為了討好張浪,義正言辭的站了出來,惡狠狠的瞪向怨百恨,嗬斥道:“哪來的小鬼,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快快滾出去!”
“嗬嗬。”
怨百恨轉頭,對著那修者陰冷一笑。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