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吊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他們肯給我這封信,說明他們對我有了信任,我的小命看起來是保住了。
“是。你通過了我們的考驗。”黑白哥依舊木著一張臉,嚴肅的說。
“謝謝。”我捏著這封信,感受到了組織的溫情。
“你也不用擔心我們要了你的命了。”白黑哥擦了擦嘴,笑著對我說,“我們是不會對組織內部的人下手的。”
“是我太過緊張了,大哥您一下子廢了我的內力,又拿白色粉末試探我,能不叫我膽戰心驚的麼?”我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是大佛還沒送走,我不能掉以輕心。
“要想進入組織,你總得經受一些考驗不是?”白黑哥給黑白哥使了個眼色,黑白哥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他們終於要走了,我努力讓自己保持悲傷的樣子,不然我會高興得跳起來的。
“楚楓兄弟,在此別過。”白黑哥給我抱了抱拳,就和黑白哥一起下了樓。
我目送他們的背影不見了以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然後就回去準備拆那封信,回到包間的時候,我發現他們兩個人隨身攜帶的包裹沒有帶走。
這比起那封信來說,對我更有誘惑力。
現在他們兩個人走了,我終於有機會可以拆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麼了。
我放下那封信,拉開那個黑色大包的拉鏈,心虛地回個頭,沒有人過來。
我放心大膽地打開包裹,裏麵裝的竟然不是什麼槍啊什麼的,是一堆厚厚的資料。
這兩個人看起來不像是喜歡文學的人,我翻了翻,裏麵是很多人的詳細資料。
男人,女人,小孩,老人,窮人,富人,形形色色的人的資料都在這個黑色大包裏。
這些資料不僅僅是關於這些人的地址,電話號碼什麼的,還有興趣愛好,生活習慣,常去的地方, 童年經曆,過往情史等等。
一個人的一切幾乎都被記載在這份資料裏,我看著這些資料,感到有些害怕。
擁有這份資料的人,比你的枕邊人,甚至你自己都了解你自己。
被記錄到這些資料中的人,他們比明星更沒有個人隱私。
被王叔教導了這麼多麼多年的我,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些資料是幹嘛的。
一個人費盡心思摸清了你的一切,原因除了他愛你,就是他要殺你了。
而擁有這麼多人的資料的人,除了官方的人和私人偵探,就是雇傭殺手了。
我又想起初次見到黑白哥和白黑哥的時候,白黑哥渾身是血,估計也是執行任務時受的傷吧。
這份資料讓我更加確定,那個跳樓的人就是他們謀殺的。
我那時還因為他們是組織的人而對他們畢恭畢敬的,我實際上是給了殺人凶手一個活命的機會。
我越想越害怕,匆匆地翻過資料,就看到了一個我畢生也忘不了的臉。
那個人從商廈的高樓跳下,落地的時候整個人都變成了一攤肉泥,但那張充滿血汙的臉卻對著我。
即使他的臉和身體一樣支離破碎,但是他死不瞑目的眼神我現在還是記得。
雖然他跳下來的時候,地麵上有那麼多人,但我有種直覺,他最後就是在看我。
現在,他的臉又出現在那兩人落下了的大包裏。
資料上麵記載的很清楚,齊榮鬆,齊氏集團創始人兼職業經理人,資產過億。
從資料上,還能看出這個齊總裁的意氣風發,有著和之前遇到的穀錦華一樣的商業巨子的氣度。
可惜啊,無論人活著的時候怎麼風光無限,怎麼運籌帷幄,誰也不知道自己死的時候什麼樣的。
我仔細翻著齊榮鬆的資料,上麵有個地方被重點劃出來,“常在周日去騎士大廈頂層參加騎士股東大會”。
等等,齊榮鬆跳樓的地方不就是騎士大廈麼?
這一切的一切都一環接一環地對上了,我被自己的推理嚇到一陣戰栗。
我顫抖地拿出手機,我慶幸自己剛才裝傻獲得了他們的信任,不然,我現在就沒有命來報警了。
我剛按下了“1”,自己身後就被一個硬物抵住了。
那圓形的冰冷地觸感,我知道,那是槍。
我連忙扔下手裏的手機,雙手舉高,緩慢地回頭。
那兩個惡魔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他們出現的時候悄無聲息,就像釣魚人一樣的靜默。
我回過頭,就看到白黑哥還是那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那笑容,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