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能想象得到,自己的老婆還懷著孩子,作為一個男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在麵前死去,難怪師父不願意在他的麵前提及,這大概是他心裏永遠的痛吧。
塗關繼續說著,從那以後,苗臻的性格就變得更是古怪了,他有的時候過去,他都不願意見麵,隻是告訴他,自己還好,死不了,就這樣差不多是過了兩三個月,苗臻的診所越來越冷清,才死了老婆,生意上又遇到了瓶頸,他就鬱鬱寡歡。
看著苗臻的樣子,塗關的心裏也難受,就把自己所有的存款都拿出來,想要扶持他的診所,盡管是勉勉強強的讓苗臻振作了起來,可正當時他要重振旗鼓的時候,再一次的打擊落入他的頭上。
有人吃診所的藥死掉了,這可是大事,雖然後來調查下來,和苗臻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他在局子裏被關了一個多月,塗關去接他出來的,整個人看上去都非常的蒼老。
那一個月,感覺像是讓他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苗臻不願意說話了,抱著他老婆的骨灰,告訴塗關,他要上山,當時塗關聽著的時候覺得他隻是說的氣話,他一個什麼都不會做的人,連做飯洗衣服都要請人做的人,哪能照顧好自己?
塗關當時很想說陪著他一起去,但是考慮到家裏的情況,他也隻好狠心的把話給憋了回去。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你師父家裏條件不錯,還有兄弟姐妹,但是我不同,我家裏就我一個,要是我也跟著他去了的話,家裏的老人誰來負擔?”塗關朝葉飛解釋道。
葉飛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畢竟這些事情都是老早的了,那個時候都還沒有自己。
“後來我師父去了青城山?”
塗關微微的點點頭,繼續說著他和苗臻的那些往事,他去了青城山以後,剛開始的時候因為路途也不是很遠,有的時候塗關會開車看他。
苗臻的情緒也慢慢的就恢複了,多少還是要和他聊聊天,就和他說起以前上大學的事情,他說還是做學生好,在學校裏多安全,也沒有人找他們的麻煩,有的時候周末出去義診,還能多少的長點見識,不像是出來工作了,還結婚了,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計劃好了,生一個孩子,然後教他讀書寫字,也能給他學點醫術,苗臻原本是一個很開朗的人,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以後,脾氣就慢慢的變得古怪了起來。
塗關說他以前從來都沒有把錢放在眼裏,但是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才發現有錢人還是挺好的,出了事還能想辦法給弄出來。
剛開始他也不知道苗臻是說的什麼意思,直到後來發現當初打死他老婆的那個男人,還在外麵逍遙自在,開了一家大公司以後,塗關就明白了。
苗臻在山上也過的自在,他告訴塗關,以後沒事的時候就不要往上麵走了,他喜歡清靜,不願意和太多的人打交道,其實塗關也很清楚他隻是不願意把那些壞脾氣都發在一個親近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