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鬼，看我不揍你。”
狄瑩瞧著狄純這般逗樂，拿手上的蒲扇就揍他，“我讓你一天不學好，我讓你再逗樂。”
“那我們還是去問問吧，沒準真能問出點什麼。”
顏思楓起身，似乎是看到了希望，想讓狄望帶著快點去孟生那裏問問。
“我們走。”
狄望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地樣子，臉色似乎也有些翻紅，站起身眼神複雜地望了一眼狄純，這才和顏思楓一起快步離開。
兩人路上倒沒怎麼說話，顏思楓滿腦子都是製作胭脂的事情，而狄望卻在想，方才狄純那樣刻意的表演，會不會讓顏思楓察覺到了什麼。
“孟生，你在嗎？”
狄望伸手叩了叩門，輕輕衝著院內喊了幾句。
“是狄兄來了，快請進。”
孟生打開門，看見狄望帶著個膚白貌美的陌生麵孔走了進來，稍愣了一下，“這位是？”
“我是顏思楓，是狄望的遠房表妹。”
顏思楓倒也不怯場，盈盈站在狄望側方稍後，禮貌地回著話，還破天荒地行了禮，卻沒看到狄望的神色有了不易察覺的變化，口中的話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哦，是小楓姑娘，不必拘禮。”
那孟生這才夢如初醒一般，略帶歉意地解釋著，“那日你們喬遷，我家中有事去的晚了，故而沒有見到姑娘，今日有些唐突，還請姑娘恕罪。”
“無妨。”
顏思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倒也不失禮數。
“不知狄兄今日過來有何貴幹。”
孟生給兩人的茶碗裏倒上一壺白水，有些羞赧，“恕我孟某最近囊中羞澀，隻能先請二位飲些白水了。”
“哪裏的話。”
狄望並不在意喝的是什麼，端起來一飲而盡，擦了擦唇角，這才開口，“孟生，我今日過來，是想問問你染色一事。”
“狄兄，實不相瞞，我做的是帳房先生，對染色的事情也隻是略知一二，再者，那染坊裏規矩甚多，坊主慣不會讓我們這些閑雜人等入內，以免竊取他染布的手藝啊。”
那孟生說的不無道理，這的確也是實話，但凡生意做大的人，都要時時提防著點，免得被擠兌地無處容身。
“孟兄，我是想問問你，這顏色如何才能掛在布料之上，到底是什麼材質的布料才最容易上色。”
顏思楓略一沉吟，也便開口問著自己需要知道的事情，如果這些孟生不知道的話，別的什麼她也用不上。
“這我倒是有些了解。”
那孟生鬆了口氣，“我聽那工人們說，染布時常加入些白礬入內，可以使顏色鮮亮無比，又可使顏色長久地沾染在衣服之上。至於最上色的材質，許就是那蠶絲了。隻不過這蠶絲輕薄貴重，那染坊也輕易也不敢染，但凡染上一次就要耗費大量人力勞力，需得不停地在色池裏翻動著，不然就會染色不均，損失慘重。”
“既然這麼貴重，不染色穿在身上也仙骨飄渺，為什麼偏要染些顏色。”
“姑娘，隻要主家有錢，別說是染蠶絲了，就是染天上的星星，那坊主都會想辦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