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不假,就算杜富貴府裏的夫人不開口,他們也會感覺到這次的花容粉甚是粗糙,一點也沒有細膩絲滑之感。
“有勞杜兄了。”
狄望心裏一直在盤算著,究竟是何許人這麼厲害,能暗自竊取了他們的方子。
“對了,我還有一事相求。”
顏思楓看著自己辛辛苦苦製好的胭脂,猛地想了起來,“這是我新做的胭脂花瓣,你且拿回去都送給你家夫人,就說是我們感念她的善心,所以隻能送她這些聊表心意。若是你們夫人用不完,就讓她拿去賞人。”
“好,這話我一定帶到。”
杜富貴伸手把一部分花容粉和胭脂紙都放進了身後的布袋,仍是把那一袋並不多的銀兩硬塞進了狄望的手裏,“狄兄,這錢你務必收好,若是事情有了轉機,我們還要繼續合作呢。”
聞言,狄望也不再推辭,把那碎銀揣進了懷裏,送杜富貴離開,這才翻身上馬。
“這件事一定有蹊蹺。”
見著杜富貴離開,顏思楓這才開口,“那人學得我這手藝得有六七分相似,想來他也是個精通藥理的人,若不如此,他怎麼也能做的出來。”
“你覺得是何人所為?”
狄望陰沉著臉,細細地在腦海裏搜尋杜富貴描述的那個人的身影。
“會不會是那浣溪齋的老板?”
顏思楓也隻是猜測,“那老板一早就因為花容粉的方子為難過我們,咱們沒有遂了她的心意,她肯定是要再謀求新的出路。那日杜富貴一下帶了那麼多人過來,保不齊就有浣溪齋的奸細。”
這一番懷疑的確是有理可依,幾人也都聽聞這浣溪齋老板似乎是有些勢力,開了那麼大的脂粉鋪子這麼些年,要想仿照他們的手藝做些花容粉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既是那浣溪齋的老板所為,為何不直接在店內售賣。”
狄望本也這樣認為,但總覺得這事情經不起推敲,“浣溪齋的東西遠近聞名,若是放在店裏售賣自然是賺的更多,我們無權無勢,她也用不著忌憚我們。”
於此,這倒也是個難決斷的事情了,除卻了這老板,還會有誰能知道這方子?
“咱們這物什,是賣不出去了嗎。”
狄瑩一臉懊悔,局促地揉捏著衣角,“看來我當真是個喪門星,自打重新住進了娘家,咱們就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好不容易製得了這花容粉,如今可又沒人買了。”
“長姐,這世事難料,誰都沒曾想到,你何苦這樣輕賤自己。”
狄望一道星眉微蹙,沉聲回道,“再不濟咱們還賺了這些碎銀,一早就夠咱們一家人吃喝。”
“沒錯,他們賣得那花容粉材質下乘,雖說仿製了我的方子,但到底也是皮毛而已,那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們用料精致,察覺到不妥之後定是會重新選擇我們的。”
顏思楓輕歎口氣,不想讓狄瑩這般輕賤自己,畢竟這事情與她並未有一絲半點關係,她實在無需這般傷感。
“小楓妹子,古人都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我如今死乞白賴住在娘家實屬不妥,現在愈發牽連你們,依我看,改明兒我就帶著源兒回家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