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齊看得於憶笑了,緊鎖的眉頭舒展了幾分:“回上海,學校都聯係好了!畢竟那裏我住了那麼久,不會陌生。”
於憶聽得他這樣說,心裏又是一陣難過,呢喃道:“這麼遠啊!”
陳子齊見狀忙安慰:“不遠,就一年。於憶,我們之間的距離就隻有十二個月而已,我們一定要努力。”
於憶看著他用力的點點頭:“恩,我會的。”毒辣的太陽透過樹蔭射下斑駁的影子在地上,兩人的影子重合到了一起,很久。
許是抱久了很熱,於憶在陳子齊懷中扭了扭身子。陳子齊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我該回去了,我是趁家裏沒人,才叫素素和茗茗放我出來的。等我爸回去要是發現我不在,準得把我轉到冰島去。”
於憶心裏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揮揮手要他走:“快回去吧!”
陳子齊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過頭來抱住於憶:“於憶,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我在F大等你,到那裏我再繼續來愛你。”
於憶收回去的淚水又湧了出來:“恩,我記得。”
陳子齊拍拍於憶的背:“好了,別掉金豆豆了!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於憶強忍住淚水朝他點頭。
陳子齊走了,沒有再回頭來看於憶。於憶目送著他,直到看不見,他都沒有再回頭。於憶掰著手指數:“一,二,三,四,五,六……十二。”她望著已經看不見了的陳子齊聲嘶力竭的喊:“子齊,十二個月,我會好好的!請你也記得你對我的第二個承諾!”
於憶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卻引來路人的側目。於憶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走進病房。
她不知道,陳子齊為什麼不回頭,因為他不想她看見他脆弱的樣子。如果她看見他落淚的話,定會責怪自己,是她沒有照顧好他。她也不知道其實陳子齊聽到了那句話,他的嘴角在流著淚的臉龐上一直上揚著,他的口一開一合,說的正是:“對你的第二個承諾,我記得。”
陳子齊走了,是假期的最後一天走的。
那天於憶的手機響了一下,是個陌生號碼,接了之後沒有任何聲音,等打過去就成了忙音。於憶訕訕的放下手機,剛放下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號碼,這次是信息。隻有簡單的兩個字:等你。於憶的心漏了幾拍,是陳子齊,是他!
於憶跑到天台扶著欄杆,向著上海的方向聲嘶力竭:“子齊,記得你對我的承諾!”於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覺得應該這樣做而已。於憶抬頭看了看,天氣很好,晴空萬裏。一隻雛鳥“啾”的從頭頂飛過,讓人留下遐想:它這是去哪呢?
第二天,於憶第一次坐著家裏安排的車去上的學。王露在校門口對著於憶說:“原來你家裏有車啊?我還以為容家沒有呢!”
於憶沒有理會她徑直到了教室,王露在座位後麵一直對於憶軟磨硬磨:“你就說說看嘛,後來那天又發生了什麼?”最後忍不住怒了:“哎!我們兩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嗎?”於憶才經不住跟她說了那天的事情。
“沒想到後來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啊,哎,容伯伯還真是……那你們打算怎麼辦?”王露感歎了一陣,又問於憶。
“他說了,在F大等我。”於憶低著頭看著鐵桌上的紋路說。
王露攤攤收:“你們可真是浪漫,你爸會同意嗎?”
“我會努力說服爸爸的。”於憶掃了掃了桌上的灰塵,從書包裏抽出一張紙擦幹淨了手說。
“那我就隻有祝你好運了。”王露一臉鄙夷的看著於憶.
於憶“嗯”的應了一聲,又說了一句“謝謝”。
王露扶著桌子佯裝暈倒,拍了怕於憶的肩膀:“那同誌可要努力了!”
於憶很努力,真的很努力,像拚命三郎一樣的侔足了勁。那時,車上、床上,甚至於馬桶邊上伸手就可以拿到一本於憶的複習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