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禮堂,還沒等蕭敬給於憶說上話,她就被眾人圍簇著到了後台。今天的她,是伴娘,要為新人奉上新婚戒指。
一對璧人在眾人矚目中各自說出了“我願意”那三個和美麗的字眼,三個字聽在耳裏,卻重重的錘了心一下,於憶拿著戒指的手顫抖了一下。林欲晚滿臉的幸福都掩飾在了雪白的輕紗下,臉頰的緋紅讓人沉醉,像個公主一樣的高傲。而於憶卻像一個沒有了生氣的灰姑娘,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甜蜜。芊芊十指捧著那對屬於別人、那個男人曾經是自己舊情人的新婚戒指,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諷刺,極大的諷刺!
陳子齊顯得很緊張,手總是尷尬的碰到於憶的肌膚,激起一陣漣漪,這種感覺,多久沒有過了?她還是和從前一樣,總喜歡羞澀的低著頭,將自己的悲哀、喜悅、痛苦都掩飾在眉下,不讓任何人觸碰;長長的睫毛低低的垂下,遮住了滿眼哀傷;微張的嘴唇上塗著美麗的色彩,豔麗動人;中長的卷發散在胸前,竟是從前的她沒有過的感覺,一種嫵媚到骨的感覺。陳子齊的手停在空中很久,神思已經全然到了於憶的身上,三年後的她,還是這麼的迷人!
“子齊!”“子齊!”林欲晚看著陳子齊低壓著聲音,尷尬的看了看台下的人群,婚禮可還在進行呢!
沒有反應,林欲晚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正好看到於憶那張如花的臉龐。一時怒從心起,腳下退了兩步,鞋跟正好踩在於憶的鞋上!
她是故意的!這是於憶感覺疼痛後的第一想法,自己連看兩人的勇氣都沒有,她還是要這樣和自己針鋒相對。她,已經和三年前的她有了天壤之別,讓人恐懼的差別!林欲晚的一腳正好踩在於憶的小拇指上,那種鑽心的痛立即蔓延到全身,手上的盒子一送,兩顆明晃晃的戒指都滾落到了台下。於憶忙蹲下去撿,林欲晚卻在她沒有防備的時候,淺淺的伸出了一隻腳。當眾摔跤的感覺是什麼樣的?於憶在她22歲的這一年終於感受到了,台下一片嘩然。陳子齊的身形明顯的晃動了一下,滿眼的心疼和無奈,去無動於衷。蕭敬在台下看著於憶,一個箭步衝到她麵前,打橫抱起了她:“你,總是這麼不小心。”
於憶羞澀的低著頭,在他懷裏沒有掙紮:“你……”
那樣曖昧,曖昧的動作,曖昧的語言,曖昧的眼神,每個細節都襲擊著陳子齊。三年,他在記憶裏整整活了三年,沒有間斷過思念,她這下幸福了,我就可以走了,不是嗎?陳子齊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直到全黑,她的頭都沒有回過頭來看一下,就這樣死去吧!
於憶從蕭敬的懷裏跳下來,衝到陳子齊麵前:“子齊!子齊!你怎麼了?”
“你有什麼資格可以來關心他!我才是他的妻子!”林欲晚滿眼怒火的看著於憶。
是啊,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再來關心他呢?他都已經是別人的丈夫,為什麼自己的眼淚還是流個不停?是難過,還是為自己悲哀?林欲晚看到於憶的梨花帶雨,更是憤怒,竟伸手甩了她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如同三年前於憶甩給陳子齊的那個耳光一樣響亮,震徹全場,人們紛紛側目。
蕭敬是第一個有反應的人,他拉過於憶拍開了林欲晚還欲打的手:“你打夠沒有!?注意你自己的形象!”說罷,拉著於憶的手,就要往外走。
沒想到,於憶甩開他的手,走到林欲晚麵前,照著自己的臉頰又是一掌!“啪!”貌似這個更加響亮,於憶垂著眼瞼對林欲晚說:“那一掌是我欠你的,因為我單獨的見過你的丈夫,在我還愛他的時候;這一掌是我還他的,三年前欠他的!”於憶猛的將頭抬起,眼裏的光芒堅定而耀眼,對於林欲晚的憤怒沒有一絲退縮:“從此,我容於憶再也不想和你們有任何交織,任何!”說罷,撥開人群衝出了禮堂。
蕭敬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附近的狗仔隊,還是追了出去!
三年前的於憶很孤勇,三年後的於憶依舊還是這麼的孤勇!後來的蕭敬笑於憶:可以做傻事,又可以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