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樓,那個蘇筱筱生活的地方嗎?
“我已經問了樓下的阿婆,她說這個宅子都已經幾十年沒人住過了,她也是去年才住進來的。”蕭敬看著於憶,輕聲道。床上的於憶臉色蒼白,像一個一觸即破的瓷娃娃。當蕭敬早上在天井邊發現暈過去的於憶時,天上的太陽耀眼得叫人不敢看。
於憶沒有回應,隻靜靜的,一勺、一勺將碗裏的白粥吃完,一碗粥吃了很久,房間裏隻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和勺子碰到碗沿的清脆聲。待到吃完,於憶才輕輕的對著蕭敬道:“有水嗎?”
“有,我給你拿去!”蕭敬溫柔的看了於憶一眼,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板樓梯下去了,於憶瞪著床前的那個繁複的梳妝台發呆,眼裏的光芒閃耀了一下。
很古老的宅院,住處和廚房都離得很遠,蕭敬足足走了大半個院子,才從廚房裏倒了一杯白開水。裝在陳舊的青瓷杯裏,清澈透明。天氣真的很熱,七月的太陽總是那麼令人討厭,曬到人虛脫。院牆外的大槐樹上,幾隻知了不知疲憊的“吱吱”叫著,聽得人心煩氣躁。才走了一半的路,蕭敬就已經是汗流浹背。他將手裏的茶杯放到欄杆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整個手都粘糊糊的,很難受。
落花樓,多麼美的一個名字,卻又是那樣的淒涼。
蕭敬走上台階,木質的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刺激著人的心,生怕下一秒,就會從樓梯上掉下去。閣樓有兩層,下麵是一個大廳,上麵才是女子的閨房。蕭敬不知道,這樣別致的一個名字,要有一個多孤傲的人才能配得上它呢?想想,又笑了,現在裏麵住的那個人,不正是這麼一個美人嗎?“哎呀呀,於憶,這天真的是想叫人熱死啊!我都要曬成魚幹了!”蕭敬推門進來,沒有聽到於憶柔柔的回答,而是溫熱無人的薄被以及一室清涼的微風。
蕭敬不知道於憶到哪裏去了,他圍著大宅子整整轉了兩圈,從弄堂到廂房,在這座孤寂的大宅子都見不到於憶的身影。瘋了,蕭敬隻覺得自己都要瘋了,炙熱的陽光曬得皮膚都是痛的,心也頓頓的痛著,於憶,她到底在哪裏?心裏像被硬生生挖取一塊,空蕩蕩的難過,青石板在陽光的照射下,也灼得人是疼的,蕭敬聲嘶力竭的衝著這條狹長的石板路大叫:“於憶!”
兩人的手機在來古裏鎮的時候就沒電了,蕭敬聯係不到於憶,又不好冒昧的打電話到她家,隻能用公用電話打給王露:“王露,於憶回蘇州了嗎?”
王露看了看身邊正和陳子齊對峙的於憶,輕聲走出陳子齊的辦公室:“她已經回來了,你回來吧!我估計得出大事!”
蕭敬的心震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湧上來,將心脈都堵得死死的:“好,我馬上回去。”
於憶頂著黑眼圈走到陳子齊的公司,因著上次兩個公司的合作,陳子齊的秘書早就認識了於憶,禮貌的幫她打了總經理室的電話:“陳總,榮輝公司的容總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