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林欲晚,你何苦?(1 / 1)

於憶抬高自己的聲音:“伯母客氣了,嫂子本和我就是一家人,您這麼客氣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林欲晚的手震了一下,夾在筷子裏的獅子頭又掉回了碗裏,手不住的顫抖,臉色煞白。蕭敬見狀,在桌下踢了於憶一下。於憶尷尬的看著林欲晚,她隻將自己的臉埋在劉海下,看不到任何表情,隻看到那長長睫毛一直閃動著。足足看了林欲晚有半分鍾,她才抬起頭來,目光正好碰到於憶探究的眼神,立馬就閃爍了過去:“媽,你多吃點。”

於憶的心裏有點難過,開始怨恨起自己來,剛才才發現林欲晚竟然比剛進容家時還要消瘦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瘦成這樣,著實讓人生憐。伸手打了一碗湯給林欲晚:“嫂子,你喝點湯。”

林欲晚悵然,怔怔的看著於憶,陳子齊見狀,伸手接過於憶的碗,不小心碰到於憶微涼的肌膚,手一震,湯灑了兩人手上滿是的:“對不起,對不起。”陳子齊忙抽出紙巾要給於憶擦手,卻被蕭敬搶先,手勢溫柔的幫於憶擦拭的手上的湯汁,嘴裏還柔柔的責怪道:“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連個碗都拿不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子齊抿著蒼白的嘴默不作聲的擦著手上的湯汁。於憶聽著蕭敬怪自己,倒也沒有怎麼往心裏去,聞了聞手,果然一股子雞湯味!

一餐下來,很是無趣,一桌人都不說話,隻默默的吃著飯。

晚上,林欲晚拿出從城隍廟買的冰皮月餅給大家吃,因著懷孕,不能吃過涼的東西,林欲晚隻坐在一旁吃雪梨。林母自從吃了飯之後,就又回到了混混沌沌的狀態,一個人怔怔的坐在沙發上,瞪著電視一動不動。於憶本就不怎麼喜歡吃月餅,隻做樣子的吃過兩小塊便起身去廁所。林宅的廁所還是那種舊式的,用擰的水龍頭,現在已經很少見了。於憶用力擰緊已經微鏽了的龍頭,上麵還是“滴滴答答”的滴著水,於憶無奈,隻好作罷。

剛出廁所,就看到了林母蒼白的臉,於憶安撫著自己的心髒:“伯母,你上洗手間?”

林母麵無表情的看了於憶一眼,拉著她的手:“跟我來!”

林母帶著於憶進了自己的房間,許是許久沒有人住過,房間裏的擺飾都已經很舊了。於憶稍微打量了一下林母的房間,衣帽架上竟然還有男人的領帶和西裝,應該是林父的吧!

門外的三人不知道林母叫於憶進去幹什麼,隻看到她從裏麵出來的時候滿臉淚痕。林欲晚臉色煞白的看著於憶,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我媽……和你說了!?”

於憶沒有說話,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徑直走到房間,反鎖住了門。很累,正的好累,為什麼要讓自己知道這些事,為什麼自己要背負起這些秘密,好累,覺得腦袋都要爆炸了。於憶在床上翻來覆去,隻覺得腦袋裏亂成了一鍋漿糊。

次日清早,眾人被林欲晚的尖叫聲驚醒,於憶的心裏頓了一下,衝到客廳,還是看到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於憶走到林欲晚身後抱住她顫抖的肩膀:“林欲晚,你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