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冰回到家還沒幾天,一大早的寐園外又吵吵嚷嚷起來。
“白沐冰!有本事你就出來!你個小biao子。敢做事還不敢承認嗎?害我們家澤天丟了繼承權,你自己倒躲起來逍遙了……”
屋外的罵聲越來越難聽,屋內白沐冰品著上好的西湖龍井巋然不動。也許是對白沐冰有了些愧疚感,上官浩這幾天都沒找她的碴,還把唐悅芯叫過來陪她,古靈精怪的唐悅芯總是能帶給白沐冰很多的驚喜,這讓她的心情略微有所好轉。
門外的罵聲越來越難聽了,連唐悅芯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她忍不住衝出門外要跟外麵的宋雨理論,白沐冰攔不住她又怕她吃虧,連忙跟了上去。
“喲,小狐狸精總算是敢出洞了啊。有了上官浩不說還想勾引我們家澤天,結果害的澤天丟了繼承權。今天我非得讓你給我們家澤天有個交待不可!不然,你就等著丟人現眼吧!”
丟失繼承權意味著他們家要失去很大一部分上官家的家產。要不是為了這份家產,她當年幹嘛要嫁入上官家?現在因為白沐冰這個小biao子讓她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她怎麼能忍?
宋雨被這樣的決定刺激地失去了理智。禮義廉恥全不顧了,叉著腰如同罵街的潑婦一般胡攪蠻纏。
唐悅芯聽不下去了,大聲反駁道:“勾引上官澤天?!真是笑死人了。上官澤天是個什麼東西?我們小冰能看上他?你兒子做的什麼齷齪事別以為大家都不知道,你到這裏罵什麼街,丟人現眼的是你才對吧!”
“你――”宋雨氣的頭暈眼花,壓抑不住的怒氣爆發了,她像瘋了一般衝了上來,朝著唐悅芯的臉抓過來。
唐悅芯沒有料到會有這一出,一下子竟然愣在當場,白沐冰見自己最好的朋友有危險拚命衝了過去將她推開,自己卻被宋雨一下子推倒在地,不僅手臂被抓傷,右腿膝蓋也磕在台階上鮮血淋漓。
宋雨見流了血,心裏也有些發怵了。匆匆忙忙逃離了現場。唐悅芯見白沐冰被推倒,還流了血,心疼地叫了起來:
“小冰你沒事吧。你流血了,走我們去看醫生。”
“不用了,”白沐冰扶著唐悅芯的手吃力地站了起來,“屋裏有藥,隻是皮肉傷清理一下就沒事了。”
唐悅芯幫白沐冰處理了一下傷口,正陪她說話呢突然就收到了唐家的電話催她回家,她有些放心不下白沐冰,然而白沐冰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勸她早點回去。
拗不過她,唐悅芯隻好答應回去,但是走之前她瞞著白沐冰給上官浩打了一個電話,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向他全部交代了一遍。電話那頭的上官浩沉默了一會兒,說自己會處理這件事,唐悅芯才覺得安心了,這才離開了寐園。
上官浩下班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回到寐園見白沐冰房間的燈居然還亮著,內心突然就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的感覺包圍了。
想起今天白沐冰受的委屈,上官浩就有些頭疼。他不會安慰人,也不會哄女孩子,他的做法從來就是報複回去,但是依上次白沐冰的反應來看,她好像也並不開心。
上官浩突然有點生唐悅芯的氣,氣她給自己出了這麼一個世紀大難題。
上官浩猶豫著上樓,考慮著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突然發現白沐冰的房間門漏了一條縫。室內柔和的燈光從縫隙中透了出來。
上官浩從門縫中往裏望,見白沐冰隻穿一條白色泡泡袖的真絲睡衣一個人坐在鋪在地上的大波斯地毯上。身邊放著一瓶碘酒,正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換藥。
上官浩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臂上十分顯眼的抓痕,傷口被細心的塗上藥,周邊的皮膚都被碘酒染上了黃色。
她還在拿著棉簽輕輕地給自己受傷的膝蓋上藥。被弄疼了也不說一句話,隻是輕輕地“嘶”了一聲。溫暖的燈光打在她白嫩的肌膚上映出柔和的光暈,她看起來是那麼溫柔又是那麼的堅強。
上官浩呆呆地站在外麵看著白沐冰直到她上完藥包紮好,熄燈休息他才回過神。恍恍惚惚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不知為什麼白沐冰給自己上藥的那一幕,在他的腦海中一邊一遍不斷地循環播放著,讓他難以入眠。
她在老宅時也許也是這樣的吧,受盡欺侮卻隻能在夜間自舔傷口,連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但是她依舊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樣子,讓人忍不住著迷。
這樣想著,上官浩越來越覺得宋雨做過的事簡直無法忍受,恨不得立即讓人將宋雨綁過來當著白沐冰的麵暴打一頓好給她出氣。
這個晚上上官浩失眠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找上了宋雨把她的高利貸賬單和上官俊向某高管行賄的證據的複印件擺在了她的麵前,嚴重警告她不準再對白沐冰出手,否則就把她們一家人全部送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