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誤了半天功夫,習善吃飽喝足又令小二幫忙浣洗早上換下後放在門口的衣服。接著走出客棧,朝著打聽清楚的劉府方向走去。
然而半路他似乎想到什麼,突然停下腳步,在心裏問道:
“劉老爺人怎麼樣?”
【我哪知道?】
“他不會謀財害命吧?”習善想到此處後腦勺突然滲出一絲冷汗。
【你覺得呢?】莫狂撇了撇嘴。
“知道我可能被殺,你還讓我去找他?”習善怒道,總覺得識海裏這位大叔思想越來越黑暗,一肚子壞水。
【劉家若是動了歪心思想殺人奪寶,我就讓他壽辰變忌日。】莫狂向來主張先禮後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要是犯了我……抱歉,能做出啥事得看當時的心情。
“算了,我覺得還是保守一點,你是越來越不靠譜了。”習善想了想,突然一拍手:
“有辦法了!”
他當即換路往曆城中央方向走去,打算先去見在客棧聽到的那位項家二少爺,從此人下手,等一切商量妥當再同他一起前去劉家。
破陣項家的人品絕對是比之前從未聽聞過的劉老爺靠譜許多的。
走上曆城的主幹道,習善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街邊售賣各種器物的攤位、販夫走卒和賣藝人的表演。
心情一路上也跟著好了許多。
突然,一個站在包子鋪背對著他,奇怪打扮的僧人引起了習善的注意。
這名僧人似乎很長時間流浪在外,頭頂已經長出一截手指長的油膩短發。衣物殘舊,原本白色的粗布僧衣都已泛黃,部分位置幾乎被泥土染成了黑褐色;一雙手工編織的草鞋磨損嚴重,身後背著的碩大經篋上掛著一排異域風格、指甲大小的銀鈴,右側掛著油紙雨傘。一隻渾身毛色金黃的小猴子蹲在他的肩頭,腳下還跟著一隻身高到其膝蓋的小野豬。
令習善驚奇的不光是僧人的著裝打扮與攜帶的兩隻寵物,還有他此時用手中小石子當做銀錢交付的奇怪行為。
而麵對他的包子鋪老板卻對此毫無所覺,不但給了包子還找了這僧人幾枚銅錢。
習善剛想上前提醒,沒想到未等靠近,那隻小野豬就調轉了腦袋對著他“哼哼唧唧”,一副生人勿近的可愛滑稽模樣。
金猴也轉過頭來對著習善“吱吱”兩聲,齜牙咧嘴。
僧人有所察覺,收好了包子與銅錢當著習善的麵調了個手塞進懷裏,轉身對他微微一笑,快步走開。
想跑?
習善快步追上前去,結果原本在前方的僧人竟突然往地上一縮,留下一枚在原地打轉的銅錢消失不見。
“我滴個乖乖!怎麼回事?”習善趕忙追過去,圍著銅錢仔細打量一圈,又抬頭掃視四周,眼睛瞪著老大滿臉不可思議地叫道。
【幻術,西方幻瑪族的手段,曾有部分傳入大呈。那僧人還在這條路上,隻是你和那老板一樣著了道中了他的幻術,才看非所看。】莫狂未受那僧人經篋銀鈴鈴聲與手印的影響,那一笑的幻術引子自然也無甚效果,此時開口解釋給少年聽。
“幻術,長這麼大從沒聽過。厲害嗎?”習善很有興趣的繼續提問,同時把地上的銅錢撿起。
【旁門左道,對心誌堅定者影響甚微,需借用外物才可生效。我隻是看不出來那僧人什麼時候散出的迷藥,也算有幾分本事。】莫狂在腦海中又回想了一遍從見到僧人到習善中招的過程,仍然沒有發現絲毫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