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女子(1 / 2)

項應之報上了名號後議事廳全體噤聲,在場當然有所屬門派在江湖地位上超過項家的,但他們自己的身份落在門派裏差不多跟河裏的雜魚沒什麼兩樣,因而此時議事廳中各位江湖兒女的身份高低一目了然。

但總有人見不得小輩坐在高過自己的位置上,人之常情。

“你是有媽生沒爹養嗎?就算你是項家二公子,但坐在這間屋子裏的人輩分沒幾個比你低的。”霍不平睜開了眼睛轉頭說話陰陽怪氣,嘴角的胡子跟著一翹一翹。

“霍不平,被我大哥廢掉了下丹田還不老實,打算把吃的這虧算到我頭上?”項應之樂嗬嗬道,臉上滿是無所謂的調侃,這忘恩負義的人他根本沒放眼裏。

這句話跟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甩了霍不平一巴掌沒區別,項應之從來不會考慮說話需不需要給別人留麵子,更何況是一個自己把臉貼上來的大齡廢物。

“你!”霍不平似乎根本不了解項二少爺的為人處世之道,那年輕人說話可從來不懂得留餘地。當下被氣得嘴角抽搐卻也不敢反駁,像一隻受氣的老王八探出腦袋挨了一巴掌後不敢繼續搖頭晃腦的咬人,而是縮回了殼內。

“習善,把那個自稱塞北神箭的家夥給我砍了。”項應之隨意地擺了擺手,滿滿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開口閉口間便要取人性命的少年說出這句話,讓整間屋子所有人的心都揪了一下。

“哈哈哈哈,開個玩笑,別當真。”項應之笑道,外人卻是看見習善把刀都抽出來提在手上,準備走過去砍人了,這三流境界的小夥也是個狠人。

在座的各位跟著一起打個哈哈,都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有牽扯。

“敢問左手首位是......”項應之對靈山寺知戰和尚語氣和善地問道。

“貧僧不知。”

不止他一人,會議廳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明顯的茫然。

約莫過了一炷香功夫,所有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呂舒書的身影從不遠的山道間緩緩移步而來。

輕柔的山風吹動著她單薄的衣衫,與那頭柔亮的烏絲一起拂動。習善隻是遙遙看著,竟感覺鼻尖已然嗅到了她淡淡的迷人的體香......

【前世無緣得見如此女子。】莫狂滿心惆悵。

呂舒書婀娜的身姿來到門外,左手提著名為“霜葭”的師門祖傳軟劍,細長紫漆柄,給女子獨有的纖柔添上了恰到好處的颯爽。

“多謝諸位俠士等待多時,一位前輩剛才飛鴿傳書於我,說今日有事無法前來,我們就直接商討下一步對策如何?”

看著年輕貌美的女掌門坐上主坐,所有人都表示沒有異議,哪怕是同為女人的客人也都麵露微笑地點頭。

“閑話小女子就不多說了,謝剩前幾日自封霧竹宮宮主,使詭計綁架了本劍派柴心師姐逼她作宮主夫人。最近的黃道吉日距離今天所餘時間已經不多,我想請在座所有的一流高手與與我一起在子時突襲地宮。”呂舒書突然把臉轉向項應之,大眼睛眨了眨:

“項二少爺也請同我一起,您的實力我相信尋常一流都不是對手。”

“那我們呢?我們大老遠趕來看戲嗎?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呂舒書針對一流高手的話自然得罪了人,包括習善聽起來也有幾分不舒服。

“當然不是,邀請大家前來必然是有要事相托。”呂舒書從懷中掏出一份疊起的地圖鋪展開來,拿在手上繼續道:

“地圖上標記的點位是霧竹宮固定暗哨所藏的位置,還有移動暗哨的巡視路線與時間,我需要其他人盡可能將這些邪教成員清理幹淨,不要讓他們有機會返回地宮內部。”

【女人的計劃,可真是簡陋啊。】

聽完呂舒書的話所有人點頭,子曰書院的武無名想要開口表現一下自己的能力,說出思考了半天的周密計劃,卻被周圍一個個大老爺們凶悍的眼神憋了回去。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便說定了。我們今夜亥時在竹林東入口集合,若想在鄙派遊覽一番也請自便,飯時請到偏殿用膳。小女子還有派中事物處理,請諸位見諒。”呂舒書來得慢去得倒是極快,屁股下麵的椅子都沒焐熱就抱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