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從昏迷中幽幽醒轉過來。
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太後。
“母後,您怎麼在這兒?”皇帝強撐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但是身體已經吃不消了。
太後見他如此,便將他按在床上,“皇上,還是好生歇著吧。今日之事,哀家已經聽說了。”
想必,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情,所以從瞻天山回來一直在自己殿中吃齋念佛的太後都坐不住了,要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母後……朕也沒想到,威遠將軍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皇帝極怒道,然後,又是一陣胸悶,緊接著是一陣咳嗽。
在場的妃嬪們雖然擔心,但是也隻能幹看著。
太後為皇帝拍了拍背順氣。
“皇上,哀家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你先莫要生氣,還是交給刑部將此事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
皇帝聽太後如是說,晃眼看了周圍的人一眼。
這裏有哭哭啼啼的皇後、嬪妃和公主,南郭尋與南郭俊二人也神色各異地站在旁邊,景陽王則是一雙眼睛一直關切地看著皇帝。
“你們都先下去吧,朕還有話想對太後說。”
眾人雖然擔心,但是也之能先行退下。
走到門口的時候,南郭俊的眼神總是似有似無地掃過南郭尋。
但是,南郭尋對這種偷偷摸摸的打量絲毫都不放在眼中。
他的注意力另有別處。
南郭尋一直都在若有似無地觀察著景陽王。
而且,神色也是十分神秘的,讓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而景陽王也在偷偷拿自己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南郭尋。
這兩人之間,仿佛有什麼微妙的東西正在氤氳著。
福安宮內。
“皇上,你還有什麼話想與哀家說的?”太後關切地看著皇帝道。
“母後,此事,朕覺得,就是駱震天所為。”
太後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看著皇帝。
“皇上,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如此武斷的人,如今,隻是憑借這麼一封真假難辨的信件,你就如此確定,這件事情一定就是威遠將軍所為?”
皇帝看著太後道:“母後,駱震天的字跡沒有人模仿得來,你看著字跡,不是出自他的手筆又會是誰?何況,這個東西還是從駱準英的奏折當中掉出來的,許是駱準英想要告發他兄長,想要在告老之前,做最後一件好事。”
太後搖頭,“皇上,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你是哀家的兒子,哀家了解你,以往遇到這種事情,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將事情交給刑部去查辦,但是這一次,你幾乎隻認定了這一樣證據,就斷定了這麼大的罪名是威遠將軍所為。你可不要忘記,你的嫡長公主安國公主如今可是威遠將軍的兒媳婦,不要說這件事情如今是不是他做的還未可知,就算真是他做的,你也應該想辦法把這家醜遮住,而不是當著哀家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
皇帝看著太後,眼神仿佛有點恍惚。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眼睛才終於從太後臉上挪開。
“母後,沒錯,你猜得沒錯。這件事情,的確是朕有意為之。”皇帝開口說道。
但是,這話卻讓太後詫異。
“皇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朕也知道這封信來曆不明,也知道這東西能不能信還有待商榷,但是現在這封信的出現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朕可以拿駱家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