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暻走過來,坐在上官綿兒的右手邊,表情平和而又安靜,整個人懶散的靠在椅子。
指尖抵在保溫瓷杯上,一聲輕響,他打開蓋子,喝了一口水。
緋紅的唇染上了些許潤色。
仿佛這才恢複了一點點生機和活力。
他也不說話。
微微低垂著眼睫,薄唇微微抿著,流露出些許不舒服的神色。
整個人看上去病懨懨的。
就好像昨夜忙碌了大半夜,反而把他榨幹了骨血似的。
顧雪寒似是而非的眼神裏含著戲謔,她伸手捏了捏上官綿兒的袖子。
在桌子下扯了扯,低喃道:“你太禽獸了。”
上官綿兒不解的看了顧雪寒一眼,她怎麼就禽獸了。
想了想,顧雪寒還補充了一句:“怎麼可以對無辜可愛的小姐夫做出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呢,人家年紀還小,你倒是悠著點啊。”
她懷疑,她家小姐妹才是主導的那個。
不然為什麼偏偏是她麵色紅潤有光澤,整個人春風得意的,另外一個卻仿佛累慘了。
上官綿兒略一抬手,抽回袖子,根本不承認:“你難道不知道花力氣的人更累嗎?”
顧雪寒低喃:“所以你承認自己是光享受不幹活。”
上官綿兒:“……”
她平時也是挺幽默的人,可是跟雪寒比,就沒得看了。
這是什麼妖孽級的形容詞。
幹活?
她還犁地呢。
輕輕勾唇,將人往外麵一推,開玩笑似的說:“你走你走,小色女,整天腦子裏都是這些有的沒的,就知道調侃我。”
顧雪寒搖搖頭,抱住她的纖細的手臂:“我不走我不走,我還要找你出門逛街呢。”
顧暻這才望了過來,幽暗的眼神略帶委屈,他吸了吸鼻子,用略啞的聲音說。
“阿綿,我的頭有些暈,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發熱了。”
上官綿兒立刻拋下一旁約逛街的顧雪寒,去給顧暻把脈。
感覺他的脈象不穩,她又伸手捂了捂他的額頭和臉頰。
這一摸可不得了。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發熱了,這人都快燒糊塗了吧。
額頭這麼燙這人還能坐得住。
真是服了他了。
“跟你說要蓋被子你還不聽,快點回去躺在床上睡著,我去找阿染給你煎藥。”
她連忙把人往房間裏麵送去。
顧暻發自內心的感覺到自己的無辜,他邊走邊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阿綿你忘記了昨夜我們沒有蓋被子啊,我們天亮才睡下。”
短暫的沉默之後,上官綿兒瞪了一眼顧暻:“你還好意思說,我讓你早點睡早點睡,你聽我的嗎?”
顧暻跟著沉默了會兒,鼓起勇氣反駁:“後來是你太熱情了,我抵擋不住……”
上官綿兒臉紅了,沒臉回:“不許說話,去床上躺著。”
“奧,都聽你的。”
“男人就會說垃圾話,平時說的好聽,說什麼都聽我的,關鍵時候就隻顧自己爽。”
“阿綿,你明明也舒服享受快樂爽的。”
“你一發燒發熱我還要伺候你,我能爽的起來嗎。”
“那你給我吃幾顆藥丸我就去睡著,不用你伺候,我乖乖的。”
上官綿兒盯著他看了半餉,嘟囔了聲:“那就去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