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染的婚期一日日提上日程,獨孤淵人逢喜事精神爽,時不時來找上官綿兒商量婚慶大典的事宜。
上官綿兒和風染關係要好,說是半個姐姐也不為過,所以能讓婚事盡善盡美的建議她太願意給了。
每日清晨獨孤淵一來,她就從床榻上乖巧的鯉魚打滾起來,在顧暻的懷裏翻滾幾圈,不顧他的挽留,就去跟獨孤淵會麵了。
剛開始還好,顧暻並不是很粘人,後來顧暻大概是惱了,拉著她的手問她這到底是誰成婚。
怎麼風染成個親,她像是個新娘似的一直奔波來奔波去。
她辯解說自己更像是老母親。
誰家新嫁娘需要自己跑來跑去看場地,去定鮮花美酒的?
為娘的才為自己姑娘的婚事操碎了心呢。
她一這麼說顧暻就抱著她一直笑,她問他笑什麼,他隻是盯著她,半餉才問——那他這個“老父親”是不是也不能坐以待斃。
她還以為顧暻也要來幫忙,她立刻笑眯眯的點頭勾引他一同來幫忙。
哪怕沒有怎麼差使過自己男人,她也知道他手段了得。
若是他也跟著幫忙,那風染的婚事一定能辦的更加美滿。
但是這麼想的她顯然沒有考慮到自家男人的破壞能力。
顧暻太挑剔了,商家的供貨顯少有能讓他滿意的,賓客用的碗碟和瓷器,他都要換成最新的;海鮮要最肥美的當天海運過來的;煮菜的水要山泉水;客房的裝飾他都要往死裏花錢整舒坦……
地毯要最舒服的,美酒要最醇厚的,瓜果要最新鮮的,流水席要大擺幾百桌與民同樂。
上官綿兒罕見碰到比自己還要挑剔的人,她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顧暻忙裏忙外。
獨孤淵原本天天求著她幫忙,現在日日求著她把瞎操心的顧暻給帶走。
“小嫂子,我小暻哥哥也太能花錢了,這就是個敗家子啊,你平日裏就是這麼縱容他敗家的啊。當然,為了阿染散盡千金我也願意,但是總不能為了賓客舒服就讓我們家媳婦兒跟著我去喝西北風吧,婚後這日子還要接著過呢,就按照我暻哥這手筆,怕是成個婚,一個國家的國庫都不夠他揮霍啊。”
她後知後覺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啊,顧暻不會是自己和她成不了婚,所以在別人的婚事上過把幹癮,體驗一把?
摸著下巴想了片刻,她覺得的確應該把一身熱情沒處使的顧暻給支開。
獨孤淵見她點頭答應了,才鬆了一口氣。
*
攔著顧暻不讓他去“搞破壞”他還有點不樂意。
給別人做參謀還做出想法來了。
顧暻在床上坐不住,壓著她的手臂,想要起身,卻被她一把扣住。
“阿綿。”她盯著他:“獨孤淵和風染五日後就大婚了,我覺得有些細節還沒有做到完美……”
“停。”她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到底你是新郎還是獨孤淵是新郎,你怎麼操心的比他還要多。”
“我覺得成婚挺有意思的,先學點經驗,日後與你成婚好不留遺憾,你覺得呢。”
我……
覺得這話沒辦法接。
原來在這等著呢。
她若是回了個我也覺得,這人八成會她那他們何時成婚。
若她不覺得,那他能問她點別的。
“你覺得呢?”顧暻有些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