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暻最近總是發熱,受涼之後第二日就跟爽打的茄子似的。
夜裏如山中虎,白日如同一隻家貓,喵嗚喵嗚的怪招人疼的。
醉逍遙沒走,前些日子顧暻身體不適他費了心思把他給治好了,卻沒有想到過不了幾日他又舊病複發,還燒得有些迷糊。
他給了開了藥方,上官綿兒閑著無事,就根據藥方上麵寫的抓藥,在書房隔壁的小房間起了爐子給顧暻燉藥。
開了春的天白日暖的能嗮傷人的肌膚,坐在太陽底下一會兒就受不了了,顧暻還被醉逍遙強迫著穿了兩三件春衣。
裹著輕飄飄的外套,他手不停的扯著領口,蒼勁有力的手指靈活的解下扣子:“熱死了。”
他帶著些許不耐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一旁的醉逍遙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熱也給我撐著,怎麼回事啊顧暻,你這臭小子的體質怎麼這麼差,浪費了我那麼多好藥,結果好了沒幾天,又這幅霜打的茄子一樣虛弱,你倒是告訴我你夜裏都去幹什麼了?”
上官綿兒燒著藥,被那藥香醺著了眼神濕漉漉的,順手剛拿起旁邊的涼白開抿了一小口,剛準備再喝,猛地聽到醉逍遙這麼問顧暻。
想起昨夜做的好事她一不留神被嗆著了,啞著嗓子悶咳了兩聲。
顧暻聽見動靜,立刻急了,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瞬間浮現了焦慮。
刷的一下拉起蓋在膝蓋上的小毯子,他就要離開老爺椅朝著旁邊的小房間走去。
“回來。”醉逍遙伸手攔住顧暻:“給我坐回去,小綿兒不就是嗆了一口水嘛,你急什麼,自己虛的臉色蒼白還急成這樣,給我彈回去。”
顧暻看了看醉逍遙,又轉眸看了一眼半開著的通向隔壁房間的小木門,恨不得立刻就撩起珠簾去隔壁看媳婦。
“我要去看夜裏幹了壞事的小壞蛋,師傅你也一起嗎?”
我……
醉逍遙反應過來,眼睛一瞪。
你說你們小年輕是不是無法無天了。
“你這壞心眼的,簡直口無遮然,師傅教了你這麼久都沒有教會你含蓄是不是。你給我躺回去,等我給你把把脈,你再把阿綿給你燉的藥喝了下午好好的睡上一覺,晚上我讓濯時給你燒水,你從今天開始,繼續泡藥澡。”
顧暻整個人輕飄飄的,躺在老爺椅上,抿著唇,不願意道:“我好全了,藥澡你喜歡你泡去吧,反正我是不去。”
“你去不去?”醉逍遙眯起眼睛。
“不去。”顧暻斬釘截鐵。
醉逍遙沉默,好,他一把老骨頭是管不動這小子了是吧。
雙手插在腰間,他原地站了會兒,就去隔壁找上官綿兒告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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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綿兒雖然在隔壁小偏房,但是耳聰目明,先前兩人說的話她都聽在耳朵裏呢。
知道醉逍遙是因為什麼事情尋過來,她輕輕的呼了一口氣,笑眯眯的。
“醉師傅你也來透氣啊?”
醉逍遙愣了一下,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這樣花枝招展的大美人,他本來故作嚴肅的臉都瞬間放鬆了,他點點頭,“是啊,還是這邊空氣好,在臭小子那兒,氣的老頭都快窒息了。”
“師傅如此俊美非凡之人還自稱老頭,那這天下中年發福之人豈不是都要汗顏了……您這邊坐,阿暻這事啊,是我們荒唐了,勞煩您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本來我準備隨便喂他點藥,誰讓他不聽話你說是不是?但是一想到您這麼關心他,還是不得不請您出麵治治他這身壞毛病。”
總算找到個人同仇敵愾了。
說起顧暻的壞毛病,醉逍遙簡直能說上一天還不帶重樣的。
但是沒辦法,他就這麼一個稀罕徒弟,還沒有得了他的畢生絕學,這好苗子可不能讓人給糟蹋了。
沒有想到別人奈何不了他這小子,他自己倒是一響貪歡總是因為情事把自己折騰的夠嗆。
顧暻的身體向來好,但是以往也不是沒有受過致命傷,加上最近一年多的時間,經曆了功力折半,破童子功,蠱毒纏身,又作息不穩定,鐵打的身體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又不真的是仙人之身,所以這一連串的反應都隨著他的放縱給暴露了。
本來這是固本調息的好時候,可是他卻沒了個節製,從徒兒那邊說不通,隻能試試看能不能在徒媳這邊下下手了。
上官綿兒一番話把醉逍遙說的心裏舒坦了不少,他的語氣也柔和了許多。
醉逍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把顧暻身體的情況跟上官綿兒都說了一遍:“你看,他是不是該禁欲調養幾個月,把他虧空的身體都給補回來。”
“應該的應該的,都按醉師傅你說的去做吧,你都是為了阿暻好,相信他心裏也明白的。”上官綿兒笑著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