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害怕。”她笑。
是他比較害怕。
剛才手都忍不住顫了好久。
現在還來安慰她。
她都知道那些是真的了，安慰的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隻是那些都是他說的，是他發自內心的希望她安好，她自然不能駁了他的情。
於是她哼哼唧唧，一副不怎麼在意的窩在他懷裏蹭了蹭他的身體說自己知道了。
知道一切都發生過，卻也隻是為了不讓他擔驚受怕而說是假的。
就算告訴他一切，也不過是突添煩惱，用他未知的另外一個他，來刺激如今的他。
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那不如，那過去永遠埋葬。
成為一個永遠塵封的秘密。
“阿綿，那真的隻是一個夢，對嘛？”顧暻看她的眼神有些深邃，裏麵籠罩著暗黑的情緒。
“當然隻是一個夢。”她不忍心嚇唬他，笑盈盈的說。
顧暻有些後怕，手一直摟著她的小腰，有力的手掌緊緊的貼著她的肌膚。
手臂上的肌肉透露著力量感，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拍著。
他開始寸步不離她。
這種後遺症持續了好幾天。
連在馬車上的時候，顧暻也習慣性的坐在她的左手邊，用右手摟她在懷裏。
在濯時和傅紳的注視下，顧暻亦然麵不改色的呈現出了處變不驚的黏人本性。
或許說，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是不是黏人。
他就是被她說的話給嚇到了，所以自己一刻不盯著她都覺得不放心。
就怕她忽然人間蒸發了，或者她開的玩笑有成真的可能性。
一句話的威力大到可以讓他全然當了真。
上官綿兒也發現到了這一點。
趕路的時候兩人在午間一同午睡，她貼著他睡得，隻要她比他先醒來，微微動了動手臂。
顧暻就會睜開眼睛，幽褐色的眼珠微動，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確定她是鮮活的人，他才能夠放輕眼底沉戾的情緒。
她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還沒有過多久，他就會略微有些情緒不安的找過來。
哪怕她沐浴更衣，他都要守在門外，睡覺的時候要緊緊把她抱在懷裏才安心。
她看他純粹是被嚇到了，所以一點風吹馬動也讓他睡不安穩。
上官綿兒心裏失笑，她隨便說一句話他就那麼當真，導致現在精神過度緊繃。
“你別那麼擔心，我就開個玩笑。”
他親親她的臉蛋：“我也控製不住，我感覺你說的跟真的一樣，我心裏受不住，一閉上眼睛就止不住回想腦補，你抱抱我吧，抱著我一起再睡一會……這幾日，我真的睡得不安穩，現在腦子裏都是嗡嗡作響的，感覺眼皮子很累很想閉上，可是精神太緊繃了，阿綿，我好想睡個好覺。”
“好。”她笑著擁住他的腰肢，摸摸他的脊背：“乖，睡吧，我陪著你呢。”
*
陳綿坐在四周都用釘子鎖死的馬車裏，濯時正在看守她。
陳綿覺得空氣有些沉悶，卻打不開窗子，隻能眩暈的靠在邊上，閉著眼睛。
“是不是不舒服？”濯時凝眉：“可以在紗窗戳幾個洞，這樣空氣就會流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