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湧動這暗火。
瞳仁是葡萄色的,幽深的,又亮的攝人心魂。
顧雪寒盯著忽然霸道起來的葉炫清看了半餉,第一次發現這個一見麵就跟她拌嘴的男人長得如此的精致好看。
愣神了有小半會兒,直到耳邊響起揶揄的笑聲,她才回過神來。
葉炫清冷淡的說:“我好看嘛。”
顧雪寒沉默了會兒,她看著他:“也就那樣。”
“好看也是我們家小寶貝的福利,跟你沒有關係。”
“誰稀罕你了。”顧雪寒現在男人揶揄的眼神下敗下陣來:“你也就這麼一副皮相看的過去。”
“有心者有所累,無心者無所謂,你若不在意,管我皮相有多美,跟你有一個銅板的關係?”
“我看你是來跟我拌嘴不是來求人的吧。”顧雪寒兩手一合,示意葉炫清把手給鬆開,她要關門了:“把手鬆開。”
葉炫清沉默了下:“你真不帶我去見小寶貝?”
還沒有等他說完話呢,顧雪寒就嘲笑他道:“當初是誰因為我和姬南耀的事情笑話了我半天,如今終於輪到你落魄了,我不笑話你笑話誰啊,葉炫清,你還有今日啊,阿綿姐訂婚,你心裏默默的祝福她便好了,非要見她一麵有什麼意思。”
“不帶就算了。”
葉炫清轉身就走了,連給顧雪寒繼續嘲諷她的機會都不給。
顧雪寒微微瞪圓了眼睛,她話都還沒有說完呢,葉炫清就走了,真沒有意思,還準備自己說痛快了就幫他這個忙的呢。
*
陽春季節,護城河裏的水忽然都接了冰,這種詭異的氣候異常引起了百姓的恐慌。
上官綿兒正在後院摘李叔種下的草莓,就聽到不遠處的丫鬟低聲交談。
——“聽說護城河裏的水一夜之間全部都冰封住了,這季節熱的桃花都開了,怎麼水還能莫名其妙的凍住了呢,真是匪夷所思。”
——“聽算卦的說是因為有神秘人動用了秘法,導致了天出異像,這是不詳的征兆,每家每戶最好是燒香拜佛,把不幹淨的東西請出房間,最近最好也不要辦喜事辦喪事,等這兆頭過了再操辦喜宴百事。”
——“可我們家裏的主子爺不是要操辦婚禮了嘛,這天現異象,會不會影響婚宴啊。”
——“那倒不至於,咋們家主子不是會在意這些詭異怪談的人,更何況,他想娶阮家小姐不是一日兩日了,就算有這種謠言,對訂婚也不會有影響。”
——“你說的也是,不過最近主子爺總是神神秘秘的和傅首領一起出門,也不知忙碌些什麼。那最裏麵的院子裏你聽說了嗎,還關押著陳小姐,可這陳小姐可是當初主子最早帶回府上來的姑娘啊。都說她心高氣傲不好相處,但是這樣不好相處的女子都敗在了新夫人的手上,她會不會比陳姑娘還要難相處啊。”
這邊搭的棚子剛好把搬著小板凳坐著采草莓的上官綿兒遮的嚴嚴實實,沒有發現這裏有人,丫鬟們交流也沒有顧忌太多。
一個比一個敢說話。
——“陳姑娘如今變成了階下囚,咋們新夫人卻一直受寵,主子爺恨不得把她捧在心窩上寵著,聽說她到府上之後,主子爺沒有一日不及時回家的,而且他如今竟然還麵帶笑容,這可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他還讓新夫人碰她,以前你見過誰能進的了主子爺的身了?這擺明了陳家姑娘根本不能跟新夫人做對比啊。更何況,主子爺當年也從來沒有說過要娶陳小姐,隻是仆人們以訛傳訛,說主子爺要娶她。所以陳小姐跟咋們新夫人一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比不了的。”
——“對對,我在南陽王府呆了十多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主子爺讓哪個女人接近過他,新夫人碰他他從來不閃躲,也不會生氣的。而且,我聽說主子爺最近神神秘秘的出門,好像是有采購什麼家具玉器和女子用的珠寶首飾,連孩子的玩具都有……肯定是為了新夫人和未來小主子準備的。”
——“你怎麼還說是未來小主子呢,我聽濯時大人說漏了嘴,說新夫人和主子爺已經有一對雙生子了,隻不過現在孩子被新夫人的親娘給帶走撫養了。”
——“啊,孩子都有了,那會不會是奉子成婚啊?”
——“怎麼可能,咋們主子爺是能被人算計的人?如果不是他想要,誰能生下他的孩子?怕是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這麼多年,死在自作多情和投懷送抱上的姑娘能少?當年府邸上的奶娘想要勾引主子爺最後是什麼下場你們總沒有忘記吧,那可是活生生的被人揉虐致死,還不是因為她色膽包天,企圖色誘主子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