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上官綿兒早起發現旁邊的被褥濕冷冷的,本該躺在那側的人早已經不見蹤影,就一切光怪淋漓的恩愛纏綿就像是做了一個夢。
如果不是一直被她藏在被褥裏的匕首被裝進匕銷裏,安安靜靜的被放在豪華大床旁邊的鬼木梨花桌案上。
幾乎要讓人懷疑昨夜顧暻是否真的前來與她春宵一刻。
李貴妃一清早的就來她下榻的宮殿尋她,宮裏的女婢告訴李貴妃她還沒有起身,對方也就一直乖巧的等著沒有鬧出任何幺蛾子。
看見對方態度誠懇,她穿戴整齊,捧著一本醫術到隔壁的客房招待她。
李貴妃一看見她就眼睛一亮,快步的迎上前來,欲言又止,低聲道:“妹妹,我有話要問你。”
“妹妹?”上官綿兒玩味的看著李貴妃,明明前幾日還罵她小賤人,今日就如此親密的喊她秘密,宮裏的妃嬪還真是一天變一個臉色。
李貴妃見她不答應,不羞惱也不露怯,走到她身旁,試圖拉她的手。
上官綿兒輕描淡寫的把手抽開,李貴妃這才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妹妹,你別害怕,我不是來尋你麻煩的,我是有事相求。”
“我有什麼地方能夠幫的到貴妃娘娘的。”她笑:“您不妨直說。”
“妹妹無需如此客氣,姐姐今日前來是來求藥的,聽聞上官家族有肉白骨救半死不活之人的神藥不知此事是否為真。”
李貴妃麵露急切之情,她同胞兄弟前幾日與人賽馬,從馬上跌下,被發瘋的馬匹踩踏,如今還在榻上沉睡不醒。
家族二房蠢蠢欲動,她身在後宮,自然要依仗娘家的勢力才能聖寵不衰,因此她不希望看見自家嫡親的哥哥長睡不起。
禦醫原本說自家兄長隔一日就能醒過來,結果這都兩日了還昏迷不醒,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就算有,我為何要給你。”上官綿兒輕笑:“神丹妙藥一藥難求,整個家族所珍藏的也並無多少,都是危急時刻救自己命的,無償給外人的,幾百年來倒是從來沒有。”
“你要什麼。”李貴妃聽見有希望,急切的想要拉她的袖子:“隻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如果你想要帝君恩寵,我也可以幫你。”
“貴妃娘娘好大的心,為了兄長連枕邊人都能推出去做交易,真讓我刮目相看,不過要讓你失望了,我對姬夜風的寵愛並不興趣。”
李貴妃已經猜到了上官綿兒可能無心姬夜風,如今對方如此直白的告訴她,她心裏又是一沉。
有的人拿那人當至尊寶物看,恨不得讓他能多看一眼。
也有些人甚至好不稀罕那人的青睞。
甚至於取悅對方都不願意。
果真是不同人不同命。
“那如果是君上的把柄呢。”李貴妃咬牙:“我知道君上的軟肋,隻要給我丹藥,我可以告訴你。”
“我如何確定你說的就是姬夜風的軟肋,你隨便編個東西我都信了的話,這交換也太無意思了。既然有所求,就要拿出你的誠意來。”
上官綿兒沒有想到自己這趟能夠獲得意外之喜。
李貴妃最後為了救人,咬咬牙的確給了她能夠置人於死地的把柄。
手裏捏著能夠逆風翻盤的命門,她沒有了在此地周旋停留的想法,她根據顧暻深夜裏跟她交代過的線索,一路找到了藏在宮裏的密道。
掩人耳目的通過機關打開了密道,濯時早就守在那處接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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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你可算出來了。”濯時一看見她,就眼淚汪汪的迎上來:“您消失之後,屬下差點沒被尊上給活剮了,他每日看著屬下的眼神都能噴火。尤其是聽說你要嫁給風皇之後,他的眼神都綠了。”
一旁的傅紳重新關上機關密道,輕聲附和道:“少夫人和主子爺都要成婚了,中途新娘子跑了,換做誰眼睛都得綠。”
不然就是頭上帶點綠了。
上官綿兒接過傅紳點燃遞過來的火把,走在潮濕幽暗的密道裏,聽著耳邊假山上留下的泉水聲。
水聲掩蓋了幾個人的腳步聲
傅紳走在前麵帶路,濯時走在她的身旁陪她解悶:“主子爺原本不想冒險提前用這條密道的,但是實在放心不下少夫人你,所以才用了這條老祖宗留下來給暗帝脫身用的救命法寶。”
姬無命為了製衡子孫後代,防止權勢傾軋,不知道想出了多少的手段。
可是他怕是到死都想不到,最後子虛幻境和這秘密機關通道,成為了子孫們為了爭奪一個女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