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安撫了林琦麗兩句,便對眾人說道:“我叫大家來,就是說這件事的。自從秋菊被杖斃之後,府裏的這些丫鬟仆人個個小心謹慎,鬧鬼一事更是讓大家人心惶惶。張氏一早就來通報,如今過了半晌,想必在座的各位也都知道了,老身想問問在座的各位對此事有什麼想法。”
“安寧伯府威嚴,從未有過鬼怪作祟,突然鬧鬼,勢必事出有因,怕是與秋菊一事有關。”張氏站起身說道。
“對,肯定是秋菊,秋菊回來了,她定是回來索命的……”林琦麗語氣慌張地說道。
“說什麼胡話,秋菊罪有應得,我安寧伯府一向清正,怎會懼怕之?”老夫人嚴厲嗬斥道。
林琦麗撇了撇嘴,她真是希望這次真的是秋菊的鬼魂來向林綺竹索命,可來之前柳姨娘便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不要多言,更不要把話頭引向林綺竹,林琦麗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閉上了嘴,沒有多言。
林綺竹看著林琦麗隱忍的樣子心覺好笑,她分明看到了林琦麗看著自己的目光中帶著怨恨,此事就算林琦麗不說,林綺竹也大概猜到了這隻鬼定然和林琦麗脫不了幹係。
“雖然我們不怕,但府裏丫鬟仆人眾多,悠悠眾口,傳出一些不受聽的話我們也控製不住,煩請老夫人想個法子吧。”張氏繼續開口說道。
“是啊,悠悠眾口,這樣吧你派人去尋個和尚做法,將府中的鬼驅上一驅,總能安穩人心。”老夫人對張氏說道。
張氏應下立即著手去辦,其效率之高仿佛早就準備好了一般,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張氏後麵便跟著一個身著袈裟的光頭和尚走了進來。
老夫人有些疑惑地帶著眾人起身迎接和尚,那和尚倒是長得慈眉善目,手中轉著菩提子,開口道:“老夫人有禮了,老衲這幾日夜觀星象發現這方有造孽作祟,便於今晨早早下山,正巧遇上了鬼府正在尋找驅鬼法師,此乃緣也。”
老夫人聽了和尚的話,麵上的疑惑放下,十分尊敬地對和尚說道:“不瞞法師,我府近來幾日頻頻鬧鬼,人心惶惶,法師可有辦法去除之?”
“阿彌陀佛,事出則有因,有因必有果,此為天理循環,因果報應。驅除邪祟本是老衲之責,但老衲畢竟處於因果之外,所以隻能盡力而為。”
和尚說完這一番話,便口中念念有詞地在府中走來走去,而老夫人則帶領一眾人跟在和尚身後,十分虔誠。哪料那和尚行至玉竹園門口,突然眼露精光,轉身對老夫人說道:“此處怨念甚重,必是承因之地。”
“真的是秋菊!”林琦麗聽到和尚的話大喊道。
眾人都驚慌地看向林琦麗,也看向了老夫人,大家都十分渴望老夫人能夠主持大局。
“法師,此事可有解決之法?”老夫人走上前,憂心忡忡地問道。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待老衲細細查探一番方知結果。”
那和尚說完便繼續繞著玉竹園念念有詞地走來走去,眾人的目光一刻都不肯離開那和尚,隻有林綺竹一人在心裏狂翻白眼,她心中明白這一鬼一和尚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可他們暫時想做什麼,林綺竹還猜不透。她想,這群人總不會把自己一把火燒了吧。
和尚繞著玉竹園走了一圈,回到眾人麵前,有些惋惜地說道:“阿彌陀佛,恕老衲無能,老衲方才稍作查探,發現這鬼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厲鬼。這隻鬼死前必是受盡眾人唾罵,亂棍打死,老衲所言可真?”
和尚話音剛落,一眾仆人丫鬟都在竊竊私語,仿佛和尚的話印證了他們的猜想,同時更加加劇了他們的恐懼。
老夫人和張氏看著群情難控,也覺得此事怕是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老夫人點點頭,說道:“前幾日,府裏確是有個丫鬟犯了錯,被亂棍打死,不過那丫頭罪有應得,為何還要回來害我們?”
“阿彌陀佛,老衲說過,凡事有因必有果,老衲不在這因果之中,自是不敢妄加論斷。隻是因因果果,無窮無盡,這隻鬼怨念太深,此番前來,怕是要連累這因果之外之人。”和尚歎息道。
此話說完,在場眾人驚慌更甚,更有甚者已經渾身發抖。
老夫人趕忙問道:“法師,我安寧伯府上下近百人,您可有什麼法子助我們渡過這一劫?”
“法子是有,要想解其果,必先糾其因,若是那起因之人搬離此處,讓那厲鬼尋不到凶主,此後老衲再行做法,必將消除厲鬼怨氣,還安寧伯府上下安寧。”和尚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