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就這麼不放心我麼?”王豈秀的聲音響起。

“信你?你什麼水平我會不知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林綺竹聽著男聲熟悉,正是那日在青樓與她爭執的王豈勝,也就是王豈秀的哥哥。

王豈勝沉默片刻,王豈秀沒有回答,王豈勝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就知道你不靠譜。算了,關於林綺竹我們有的是時間對付,不差這一時,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是另一件事,聽說梁諾那丫頭今日也來了,若是梁諾在太傅府中出了什麼事……”

“噓,好像有人來了。”

假山外兩個丫鬟說說笑笑的路過,假山內二人住了嘴,不再交談。

林綺竹嘴唇微抿,既然有人路過,王豈秀二人必然有了警惕,而王豈勝人要交代的話也交代完了,應該不會再說些什麼有用的東西。

林綺竹四周觀察一番,抬腳離開,迅速回到了客堂,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正巧各位小姐的自由交談也差不多結束了,太傅夫人坐在主位上寒暄了幾句,把場麵交給了太傅府的小姐上官雲後便起身離開了。

上官雲坐在主位旁邊的位置,笑著開口道:“如今清明已過,沒有冬春之交的寒峭,也不至於夏日一般炎熱,此時天氣正好,與各位姐姐們相聚一堂,妹妹著實歡喜,近日來,妹妹得到一幅古晉時期謝緣真跡,想與各位姐姐們一同欣賞。”

上官雲說完,衝身旁丫鬟擺擺手,那丫鬟便端著一幅畫走向人群中央。

丫鬟將書作打開,整套字跡呈現在眾人麵前,上官雲開口道:“謝緣字若螭盤虎踞之勢,要當人能品,著實不凡。”

丫鬟展開書作,一一在眾小姐麵前走過,供各位小姐品鑒。此時王豈秀剛好回來,林綺竹不再關心書作,反而仔細觀察著王豈秀,王豈秀不見其他異常,隻腰間卻多出一個香囊。

王豈秀不經意地從梁諾麵前走過,徑直走向一個空座,如同往常一樣坐下,同身旁人說笑。

林綺竹皺皺眉,覺得王豈秀好似有些奇怪,卻又一時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丫鬟一個接一個將那書作在各位小姐麵前走過,終於來到了梁諾麵前,梁諾的母親指著那書作對梁諾解釋一番之後,梁諾點點頭,丫鬟帶著書作去往下一位小姐麵前。

哪知此時,梁諾突然咳嗽,隨即憋喘不止,不到片刻便麵色發青,梁諾的母親嚇得手足無措,慌亂之時推翻了麵前的桌子,引來大家的關注。

“怎麼了?”上官雲見場麵突然混亂,便趕緊站起身來,向這邊走來。林綺竹也站起身,眼珠一轉,忽而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她看向王豈秀,隻見王豈秀神色淡然,好似一切都盡在掌握。

林綺夢此時已經跑到梁諾身邊,十分焦急地為梁諾順氣,而梁諾身邊也有許多小姐圍過來看梁諾的情況。公主見上官雲走了過來,立刻站了起來,抓著上官雲的衣領,大聲嗬斥道:“說,你在那幅字上塗了什麼?你怎麼如此狠毒,竟對我的諾兒下此毒手?”

“我……我沒有……”上官雲突然聽此訓斥,滿臉通紅,慌忙搖頭否認道。

“你沒有?為何諾兒看了那副畫便變成了這樣?肯定是你搞得鬼。”公主怒極,狠狠抓著上官雲不肯鬆手。

林綺竹趕忙跑過來,大喊道:“都讓開,你們在這圍著,孩子更喘不過氣來。”

幾位小姐聽了林綺竹的話,匆忙讓出一條路,林綺竹跑過去蹲在梁諾身邊,將耳朵伏在梁諾胸前,確認了是哮喘後,對公主說道:“公主不必驚慌,請上官小姐叫人取些銀針過來,我有辦法讓她恢複正常。”

公主聽此話,緩緩鬆了手,兩隻眼睛一直盯著林綺夢懷中的梁諾,而上官雲則趕緊叫人去取銀針。

銀針取來,林綺竹在林琦夢配合下將梁諾頭微仰,在胸骨上窩正中取穴,直刺2分,針尖向下方緊靠胸骨後壁後微轉,找準位置後,林綺竹深吸一口氣,謹慎地將針刺入一寸,後緩慢左右撚轉六次,最後留針。

梁諾憋喘逐漸好轉,臉色也不再發青,林綺竹鬆了口氣,起身對公主說道:“諾兒小姐已經好轉,這是哮喘之症,公主可知曉?”

“哮喘?”公主有些疑惑,而後好似明白了,點頭說道:“諾兒確實有哮病,此事眾人皆知,我帶諾兒來之前,也告知了太傅府定要準備完善,切不可出現香粉。”

“既然知道原因,那便好辦了,隻要對屋中人仔細搜查一番,定然知道諾兒病因為何。若是此事眾人皆知,卻還有人故意攜帶香粉,那便是謀殺皇族之罪,罪可當誅。”林綺竹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