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孽女擾我林家安寧,怪我林家家風,做父親的懲罰不孝女,還請母親不要插手。”林光耀向老夫人拱手行了一禮,開口道。
“鬧鬼一事,老身已查明真相,你不顧我的處置將此二人提前接回,可也是要受受家法?”
“此事尚有疑慮……”
“疑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何心思,你疑慮之事老身早有論斷,你不必拿大丫頭撒氣。”老夫人冷哼。
林光耀見老夫人麵色不虞,亦不願擔了不孝的罪名,何況老夫人已經這樣說了,他也沒有必要將林綺竹打個半死。
林光耀對林綺竹道:“既然母親來了,我便不再行使家法,但你罪孽深重,今日便罰你跪在祠堂好好反省,明日起禁足府中,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否則……”
林綺竹忍著疼痛,對老夫人行了一禮,道了聲謝,隨後便老老實實地跪在祠堂祖宗排位麵前,林光耀見林綺竹不再象張牙舞爪,冷哼一聲,帶著柳姨娘和林琦麗離開了。
老夫人留在原地,看著林綺竹片刻,開口:“你既有武老六的本事,卻不能思慮周全,把自己拉入另一個陷阱。我能救你一次,卻救不了你第二次,你好自為之。”
林綺竹聽得老夫人的話,身形顫了顫,原來老夫人早就知道……
林綺竹低著頭回道:“孫女明白了。”
老夫人未再言語,她的話已十分明顯,此前她對林綺竹的表現還算滿意,所以對她也好了許多,但倘若林綺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在老夫人眼裏林綺竹便和原來的廢物小姐無甚區別。
老夫人離開後,林綺竹懈下了緊繃的精神,她癱坐在原地,翻起手腕,看了看受傷的小臂,此傷口雖然觸目驚心,但身為殺手的她在前世已經受過無數次。不過自從來了這裏,這林綺竹的身體便十分嬌弱,單單這痛感也比前世多了好幾倍。
林綺竹撕開受傷的手臂的衣衫,而後在裙擺上撕下一條幹淨的布條,熟練地給自己包紮止血。
止了血,林綺竹便一直坐在原地,思考著安寧伯與六皇子的關係。
她本以為六皇子隻是因為她相貌醜陋和沁兒才不願娶她,如今看安寧伯的反應,看來此二人並不對付,他們根本不想聯姻。
那麼林光耀支持的是哪位皇子呢?那位皇子是不是也不願意安寧伯府與六皇子聯姻?林綺竹腦海中閃過那日在鳳乾宮見到的皇子們的臉。
太子早在幾年前突然離世,這幾年來最有資格承襲太子之位的便是蕭天瑜,蕭天琅和蕭天燁三人。不過蕭天瑜一向淡泊,蕭天燁又不被林光耀待見,看來林光耀最有可能便是同蕭天琅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林綺竹仔細回憶,那日蕭天琅確實對自己態度奇怪,她本沒見過蕭天琅,為何蕭天琅會對自己有那樣深的敵意?
林綺竹揉了揉眉角,看來,她得好好了解一下這個蕭天琅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林綺竹回過神來,看到小翠,搖搖頭道:“沒什麼事,你怎麼來了?”
“我跟著老夫人一起來的,他們都已經走了,我就偷偷進來了。”小翠回答。
“嗯,你去尋些草藥和幹淨的布料,我雖然簡單包紮了一番,但是傷口太深,我怕感染,還是早些處理比較好。”
“好。”小翠一聲應下,又向祠堂外跑去。
林綺竹看著小翠離開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
今日本來約好同蕭天瑜一同飲酒,沒想到竟然栽在這裏,還受了重傷,她力氣消耗太多,出去太困難了,也不知道蕭天瑜會不會責怪自己……
小翠取回草藥,林綺竹給自已重新包紮,而後昏昏沉沉地靠著小翠睡著了。
第二日林綺竹便被林光耀禁足府中,林光耀派了幾個家丁和老媽子守在林綺竹門口,看著林綺竹。林綺竹倒是不在乎,她若想出去,大可以翻牆,隻不過她現在受了傷,還是趁此機會好好養傷才好。
林綺竹被禁足第三日,她坐在院子裏給自己換藥,剛剛包紮完畢,就聽得牆角樹後一陣聲響,林綺竹提高警惕,向牆角看去,隻見蕭天瑜一手拎著一壺酒從牆上翻下來,穩穩地落在林綺竹麵前。
“你們蕭家怎麼人人都喜歡翻牆麼?”林綺竹驚詫地問道。
“嗯?我們蕭家還有誰翻過你的牆角?”蕭天瑜也愣了愣,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