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責備地瞪了一眼清林,而後有些歉意地看著林綺竹道:
“我這弟弟從小就是這樣的性子,被家裏人嬌縱慣了,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小哥大度,不過找人一事我們哥倆怕是幫不了你了,我們隻負責在這裏煎藥,這裏的地形我們都不甚熟悉。”小大夫有些遺憾說道。
沒想到這臭名遠揚的土匪寨裏,竟然還有人如此善良,林綺竹有些驚訝。
“在下冷梅華,今日與公子相識甚是有緣,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在下日後定會報答。”
山間見此脫俗之人,也是一種緣分,林綺竹覺得他們之間定然還會相遇。
“小哥客氣,報答就不必了,不過多交一個朋友也是我二人的榮幸。在下白清唐,這是舍弟白清林。”
林綺竹衝著兩兄弟拱了拱手,便起身告辭,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裏。
白清唐客客氣氣地將她送走,白清林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林綺竹走出房間,準備繼續勘察,既然已經打草驚蛇,所以她繞過了第三個房間,向最後一個房間走去,可剛走到半路便被蕭景淵攔了下來。
“別亂跑了。”
蕭景淵有些氣喘,看著林綺竹的目光中飽含擔憂,他好似找了她半天。
林綺竹看著蕭景淵的神色有些晃神,她還從未見過蕭景淵這般不鎮定的樣子。
林綺竹指了指白家哥倆住著的房間,不由自主地解釋道:“那個房間裏有個年輕的小大夫,我剛才差一點被發現,是他救了我。”
蕭景淵順著林綺竹的手指看去,眯了眯雙眼,並未對此多做評價。
“我們今日先離開這裏吧,這裏太過蹊蹺,我們明日再來。”
蕭景淵拉著林綺竹便要向大門外走去,林綺竹卻立在了原地有些猶豫。
她來到這裏已經兩天,第一日還浪費在醫藥館中,她可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了。
蕭景淵似是看出了林綺竹的猶豫,他歎了口氣,妥協道:“這樣吧,我們先離開這裏,去附近看一看,也許你的人沒有被關在這裏。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之時我們再回來,可好?”
林綺竹思索片刻,覺得這個建議不錯,於是點點頭,和蕭景淵一同向門口走去。
二人走至門口一切順利,此時大門的守衛已經換了崗,現在站著的是另外兩個麵孔。
林綺竹深吸一口氣,走向門口,笑吟吟地對守衛說道:“兩位哥哥該換崗了。”
話音剛落,卻見站崗的兩個人一人一把長槍架在了林綺竹的脖子上。
林綺竹向後退了退,那二人不依不饒,架在林綺竹脖子上的長槍緊了緊。
林綺竹看向站崗的二人,隻見這兩個人的神情與剛才與她換崗之人大不相同。
剛才那兩個人一臉的無奈,對自己也尚有惋惜之意,可麵前這兩個人凶神惡煞,仿佛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
蕭景淵立在原地,眸光沉了沉。
“你二人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擅闖我二龍寨,真是不要命了,來啊,把他倆給我綁了。”
寨子外麵走進一個滿臉胡須的彪形大漢,他那聲音與林綺竹在第三個房間門口聽到的那個不耐煩的聲音一般無二。
原來她還是被發現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料想到他們會無功而返,從大門走出去。
林綺竹被長槍架著,自是無法回頭去看蕭景淵的神色。而蕭景淵未動,她亦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此處他們並沒有摸得透徹,這裏謎團甚多,他們到底還是處於弱勢。
兩個人被人架著向掛著鬣狗頭骨的大房子走去。走進門,林綺竹剛剛瞥到房屋一角,就被人推進了一個狹小的房間裏。
那房間中沒有門,在他們身後牢牢關上的亦是一堵牆,看來這個地方是一間密室。
蕭景淵從懷裏取出火折子,讓整間密室有些一絲光亮,林綺竹與蕭景淵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
“我倆在這裏不會被關到死吧?”
林綺竹笑了笑,語氣尚且輕鬆。
蕭景淵沒有答話,似乎是在默認。
方才林綺竹找了半晌都沒有找到關押俘虜的地方,現在看來這裏定然還有更多的密室和不為人知的地方。
這裏果然不似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林綺竹歎了口氣,借著蕭景淵手中火折子的亮光向四周的牆壁走去,似乎是要找到出去的機關。
“別白費力氣了,這裏是單向的。”蕭景淵觀察一番總結道。
林綺竹有些頹喪,沒想到人沒救回去,木頭沒拉回去,她也被關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