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膽?京中還有人敢做這種事?”林綺竹驚訝地問道。
那男子斜眼打量了一番林綺竹,說道:“你問那麼多幹嘛?我要休息了,明天三堂會審有咱們累的。”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似乎不再想和林綺竹再說一句話。
林綺竹討了個沒趣,也不再繼續問,起身走回了自家掌櫃的身邊,拍了拍掌櫃的肩膀,無言地安慰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來將牢房門打開,問道:“哪兩個是梅華軒的人?”
林綺竹和掌櫃的連忙起身,回應來人。
牢頭瞥了二人一眼,冷冷得道:“你們跟我來吧。”
“去哪?”林綺竹提高警惕,不是說明天才審問麼?怎麼這麼快就提人了?
“有人保你們,你們可以回家了……怎麼磨磨蹭蹭地,走不走啊?”牢頭有些不耐煩,出聲嗬道。
林綺竹和掌櫃的對視一眼,如釋重負般地向門外走去。
牢裏其他人眼神羨慕地看向二人,可林綺竹卻注意到,有一道目光陰冷地射向她,似乎要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林綺竹嘴角勾了勾,不動聲色地將目光從臉帶傷疤的男子麵上掃過,心中多了一些思慮。
跟著牢頭走出牢房,林綺竹便看到蕭景淵一臉緊張地望向這邊,直到看到她從牢房中安然無恙地走出來,緊緊皺著的眉頭才稍微鬆了鬆。
“參見肅王殿下。”林綺竹走上前向蕭景淵行了一禮,掌櫃的見狀也跟著林綺竹對蕭景淵鞠了一躬。
蕭景淵向前邁了一步,將林綺竹扶起,上下打量林綺竹一番,問道:“怎麼樣?你沒受傷吧?”
受傷?
林綺竹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著蕭景淵一臉關切的樣子,回道:“多謝殿下關心,草民很好,不過草民有一事不明,還請殿下解惑。”
蕭景淵聽到林綺竹的話正了正神色,輕咳一聲,道:“此事不在本王計劃之內,牽連冷公子和掌櫃的並非本王本心。不過此事說來話長,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林綺竹挑了挑眉,看來她之前猜對了,蕭景淵對大理寺抓人之事並不知情,不過大理寺為何會接手此事?又為何打亂蕭景淵的計劃呢?
林綺竹對此很感興趣。
“既如此,請肅王殿下去冷府說說清楚吧,畢竟此事關乎梅華軒聲譽和殿下的信譽。”
蕭景淵似乎對林綺竹被抓一事抱有愧疚,所以沒有追究林綺竹語氣中的嘲諷,反而同意了林綺竹的說法,答應同林綺竹前往冷府。
掌櫃的本就隻是個打工的,林綺竹顧念掌櫃的受了驚嚇,便應允他早早回去休息,還給他放了幾天假,讓他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不多時,林綺竹和蕭景淵二人便來到冷府,管家見二人似乎都有一肚子話要說,就沏了一壺好茶,然後識趣地退了出去。
管家退出房間,林綺竹坐在椅子上,目光直射蕭景淵的眼睛,問道:“殿下該給小女子一個解釋了吧?”
蕭景淵看著一身男裝卻發出嬌媚的女聲的林綺竹覺得十分違和,他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卻並未言明,隻是回道:
“今日之事本王確實不知,私自販賣武器之事一直是本王單獨調查的……大理寺突然插手,並不在本王的掌控之內。”
“殿下是說,殿下不知道大理寺也在調查私自販賣武器之事?”
林綺竹雖然猜到蕭景淵不知抓人之事,但連人家插手了自己調查的案子都不知道,這也太奇怪了吧!
聽聞此話,蕭景淵臉色暗了暗,說道:
“大理寺並未調查此事,他們調查的是四皇子在公主府遇刺一事。隻是不知為何,他們竟突然將凶手鎖定在製造、販賣武器之事的人身上,並將老四遇刺之事說成了是秘密組織的暗殺行動。”
提到蕭天琅遇刺之事,林綺竹有些心虛地舔了舔嘴唇,出聲試探著問道:“聽殿下語氣,似乎並不相信大理寺的調查結果?”
蕭景淵白了林綺竹一眼,一副“我都知道了,你別裝蒜了”的表情看著她,卻沒有出言解釋。
林綺竹見蕭景淵神情心下了然,她清了清嗓子,趕緊轉移話題,問道:
“那大理寺是何時得出這樣的結論的?怎麼這麼突然就把涉事的商販抓起來了?”
“就在前兩天。其實這也是本王的疑惑之處,本王布局等了好幾個月才查出來的東西,怎麼大理寺這麼快就拿到線索了?”
蕭景淵麵色不虞,將手中茶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周身散發出一股冷冽之氣。
“難道說殿下身邊有大理寺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