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回來就好,這一路想必是十分勞累吧,母親特意為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佛跳牆,你可有口福了。”張氏上前一步,將林豪往府裏迎。
林豪跟隨張氏入府,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林琦麗,問了聲好,然後四處看了看,對著張氏問道:“母親,夢夢妹妹呢?怎麼沒見著她?”
張氏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又是歡喜又是心疼,回答道:“夢夢現在身子還沒養好,受不得風,在屋裏等你呢,快進去吧。”
林豪點點頭,向府裏走去。
林綺竹打量著眼前的林豪,在原身的記憶裏,林豪是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整日裏吃喝玩樂不務正業,不僅如此,此人為人還十分狠毒,有一次差點就把無意中撞到他的商販當街打死,據說要不是林光耀拉下臉皮懇求京兆府尹又掏了大把銀子了事,林豪早就被關進大牢了。
當然,林豪也從來沒把她這個妹妹放在眼裏過,每次見到她都要狠狠地羞辱一番。
可這個剛從馬上跳下來的男人,眉宇間英氣十足,身上不時流露出隻有流血的戰場才能訓練出來的剛毅,若不是這張臉和原身的記憶別無二致,林綺竹定會認為這個林豪被人冒名頂替了。
林豪似乎也注意到了旁邊有人在打量他,轉過身來,看了幾眼林綺竹,麵露疑惑,問道:“你是誰?父親不會是又給自己添了位妾室吧?”
林綺竹氣息一滯,身體裏似乎還存在著原身對林豪的畏懼,記憶中林豪和現在的林豪完全重疊,看來在軍中的磨煉雖然改變了他的外表,卻改不了他的習性,出口說出的話依舊讓人反感。
“哥哥離家數年,怎麼連大姐都認不出來了?也是,大姐如今脫胎換骨,哥哥認不出也是自然。”林綺竹還未搭腔,一旁的林琦麗便幸災樂禍地說道。
“你就是那個醜八怪?你不是被皇上許配給蕭天燁了嗎?你怎麼還在我家?難道說你已經被他休了?”林豪指著林綺竹驚訝地問道。
“豪兒,怎麼說話呢?她畢竟是你妹妹。”張氏的臉繃了繃,可語氣中卻無一絲責怪之意,甚至還帶著一絲落井下石的味道。
林綺竹穩了穩心神,並未露出任何惱怒之意,她的臉上掛著笑容,落落大方地回答道:“六皇子殿下心歸別處,與我有緣無份,那份婚約也取消了。”
林綺竹知道,現在眾人熱切的心情都在這個林豪身上,現在和他杠上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林豪見林綺竹不生氣,頓覺無聊,便也並沒有過多糾結,瞥了林綺竹一眼,就去攙扶老夫人向福壽院方向走了。
進到福壽院正廳,餐品已經擺到了桌子上,最正中是張氏熬煮的那道佛跳牆,華麗的餐盤顯得格外耀眼。
林琦夢坐在最裏麵,看到林豪進來,眉宇間的神色亮了亮,連忙起身問候。
林琦夢雖是病情大好,但神情依然倦怠,麵色又青又黃的,看起來很沒精神,而且她的身上瘦的皮包骨頭,連站起來的力氣都不夠。
林豪見狀,急忙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夢夢妹妹,誰害你病成這個樣子?”
“還不是那林綺……”林琦麗見哥哥發問,急著開口想要和林豪告狀。
張氏一個閃身擋到了林琦麗麵前,對林豪說道:“大過年的,幹嘛問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呢,來來,大家都坐下。”
林豪聽言孤疑地看向張氏,卻沒再發問。
眾人一一落座,張氏最先開口說道:“豪兒,這次你回來,為娘特意為你布置了庭院,命人打了一床新的被褥,還去京城最好的綢緞莊給你訂了好幾身衣服,明天,你陪娘一起選選你院裏的下人……”
林光耀打斷了張氏的話,說道:“還是你娘細心,對了,前幾天我向皇上給你請了一個兵部員外郎的差事,過了年,你隨我去拜見一下兵部李尚書,就可以直接上任了。”
林豪起身,對著坐在正位的林光耀和張氏說道:“謝過父親、母親。”
林琦夢回身招呼了一下自己的丫鬟,送上來一卷長卷。
林琦夢虛弱著聲音說道:“這是哥哥心念已久的前朝畫家章凜的真跡,妹妹一直掛念在心。前兩年有幸在拍賣中遇到,便為哥哥買了下來,哥哥快看看喜歡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