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綺竹聽言咂咂嘴,沒想到一向治軍嚴明的羅將軍手下,竟也有聚眾賭博的時候!不過還有一點她很疑惑,在骰盅裏設計這個暗格,那贏家不永遠都是搖骰子的東家麼?怎麼會有傻子繼續玩下去?
慕容涑見林綺竹的神情,突然想到什麼,倒吸一口涼氣,對林綺竹大聲道:“公子,我方才什麼都沒說,大牛哥不讓我告訴別人的!你就當方才什麼都沒聽到……”
“大牛哥?”林綺竹皺了皺眉,語出疑惑。
“嗯,據說他曾在賭坊做過差事,所以才會做這個東西,公子,您可別出賣我啊……”慕容涑舔舔幹裂的嘴唇,開口說道。
“你的大牛哥不是不讓你告訴別人麼,你怎麼還說?”站在一旁的白清林聽到慕容涑的話樂了,出言打趣道。
慕容涑瞪了白清林一眼,說:“大牛哥隻說的是不讓我把骰盅的事告訴別人,可沒說別的也不準告訴別人。”
“那你的大牛哥有沒有跟你說過他之前是在哪家賭坊當值的?”林綺竹將慕容涑的身子扳回來,神情急切地問道。
慕容涑被林綺竹焦急的樣子弄得有些糊塗,一臉茫然地回答:“這我不知道,大牛哥沒說過,他隻說過他以前是京城中人。”
京城中人!
林綺竹的心髒好像被什麼擊中了一般,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武器的零件和這骰盅的零件都是來自於李掌櫃,也就是說製造這骰盅的人和軍火之案之間肯定有關,而能在梅華軒大量製作骰盅的肯定是賭坊,不可能是私人。若大牛哥是京城中人,那這賭坊也肯定是京中的!
可蕭景淵翻案之後沒有任何一家賭坊被查抄,這也就證明軍火之案尚有漏網之魚,蕭景淵還有很多證據沒有找到。
“慕容公子,帶我去找大牛哥,我有話問他。”
林綺竹拉著慕容涑便往外走,小翠和白清林不明所以,但林綺竹和慕容涑都離開了,他們呆在這裏也無益,不如跟上去看看。
四個人浩浩蕩蕩地來到羅將軍府,慕容涑擰著眉頭,對林綺竹道:“公子,你答應我教我機關之術的,怎麼又把我送回來了?”
林綺竹舉起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教你,回去我就教你,你先把你的大牛哥給我找出來。”
“大牛哥?他現在應該在練兵場……等一下,公子,你不會是要出賣我吧?”慕容涑後退一步,一臉莫名地看著林綺竹,似乎在說“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林綺竹此刻已經顧不得慕容涑怎麼想了,威脅道:“你不帶我去找大牛哥,我就不教你機關之術,你自己選吧。”
“你……”慕容涑無言以對,暗恨了一聲,歎了口氣,轉身向練兵場走去,一邊走一邊道:“算我倒黴,你們快跟上!”
慕容涑走得很快,輕盈的步履一點兒都不像不會武功的樣子,那他之前是怎麼被小翠揍得下不來床的?林綺竹走在慕容涑身後細細觀察,忍不住做此疑慮。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將軍府旁的練兵場。
羅將軍的練兵場十分寬闊,士兵們有條不紊地在練兵場練武,步伐十分整齊,雄壯的臂彎十分有力,充滿雄性氣質的高喝聲響徹雲霄。
“慕容先生?您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裏來了?”
正在尋找大牛哥卻怎麼也找不到的慕容涑聽到聲音轉過身,對來跟他打招呼的小士兵問道:“我來找大牛哥,你見過他麼?”
“大牛哥?啊,您是說牛中將啊,他今早告假回家去了,您找他有什麼事麼?”小士兵想了想,說道。
還沒等慕容涑回答,林綺竹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出聲問道:“你知道他家在哪麼?”
小士兵向著林綺竹的方向看了看,又轉過頭看向慕容涑,見慕容涑並未出聲製止,反而同林綺竹一樣急切的表情便也放鬆了警惕,熱心解答:“牛中將的家在西街口左拐五十米左右的麵館旁邊,門前有棵大柳樹,很好認的。”
林綺竹聽到小士兵的話道了聲謝,拉著慕容涑就往大牛哥家方向跑去,小翠從腰間掏出幾個碎銀子遞給方才給他們解惑的小士兵,緊接著也跟了上去。
西街口,左轉五十米,麵館旁邊,門口有棵大柳樹。
“在那裏!”白清林走在前麵,率先看到柳樹,大聲喊道。
林綺竹聽到聲音,第一時間衝到大牛哥家門前,伸手敲了敲門,可等了半晌卻一直無人應答。
林綺竹和慕容涑對視一眼,慕容涑也麵露疑惑,上前一步,敲門詢問道:“大牛哥,你在家麼?我是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