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
華麗閨房中,有一身形曼妙的女子隻著了中衣擁著被子坐在床上。
紅帳暖被,香爐餘煙嫋嫋,香氣灼熱熏人,文著獸紋的花瓶擺放在房間的何處
臉色蒼白,眼睛半閉著,神情寫滿了疲憊倦怠之感。
“祁公子來了嗎?”半晌,女子唇啟,淡淡地聞道。
旁邊站著的身著藕色的丫鬟哆嗦了一下,緊張而戒備的回答道:“回小姐的話,今日祁府那裏並沒有遞帖子過來說要來看望小姐。”
眼皮掀了掀,偷偷看自家小姐的神情,卻剛好對上了她淩厲的神情,不由得渾身哆嗦了一下。
“為什麼不來?”洛憐芳又問。
“這,這,奴婢也不知。”
“去問。”
“啊?什麼,小姐?”奴婢平花瑟縮地又問了句,剛剛因為太恐懼耳朵都失聰了,並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我說去問!”洛憐芳忽然爆發出一陣怒氣,然後將手頭的枕頭直接砸到了地方,咆哮聲嚇得她屋裏頭的幾個丫鬟全都跪了下來。
畢竟洛憐芳發火還是很恐怖的,打殺他們出去也是極有可能的。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問。”平花連滾帶爬的就往屋外頭鑽,好像身後有虎狼在追逐她一般。
“為什麼不來? 嗯?為什麼不來?都是他害我害成這個樣子,為什麼不來看我?是覺得我醜了嗎?”
她的喃喃自語,沒有人理睬。
纖纖素手撫上自己的後腦,包紮了厚厚的白布,敷了許多的藥。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所以牽扯到了傷口,洛憐芳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後腦隱隱作痛。
這段時間,洛憐芳瘦了不少。
隻要一閉上眼睛,她就能夠看見衝著她撲過來的那隻大狼狗。
齜牙咧嘴,凶悍無比,壓在她的身上,如同噩夢。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她的臉沒有被毀掉。
因為醫治,洛憐芳的後腦勺上有一部分頭發被剃掉了,方便給傷口敷藥。
大夫並不敢保證傷口處的頭發還能不能好好長出來,就是說如果長不好的話,那一塊頭發可能就禿了。
對於一個女子來說,頭上有一處裸露的疤,該是多難看?她還是一個未婚的女子。
她能夠在倒下去之後,重傷了後腦勺的情況下撿回了一條小命,已經是幸運之至了。
大夫說她差點就一命嗚呼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祁晴初難道不應該天天來看望她嗎?
在得知她在慢慢的恢複當中,就可以不用過來了嗎?他的良心過得去嗎?他不應該對她負責嗎?
洛憐芳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應當是被祁晴初所愛惜著的。
但是並沒有,她隻是一個人孤獨的被晾在房間裏。
沒有人來管她,所有人關注的重點都不在她的身上。
可是,憑什麼?為什麼?
都說著洛家女子稀少,所以格外珍惜,女子都得到額外的照顧,可是實際上呢,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得到什麼特殊的照顧,隻不過行動上更加自由,更加放任而已,除此之外呢?
為什麼發生她受傷這麼大的一件事,卻沒有幾個人來看顧她,他們到底在忙些什麼呢?
又到底是否在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