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再一次將林芒拉回現實,是梁芳理的衣服於衣服之間的摩擦聲。這聲音萬分細小,卻還是被沉浸於自己的腦海中的風浪中的波濤洶湧中的一道微妙的水紋所驚訝到了。林芒看著梁芳理,恍然之間就像是看著苗鳳。

“啊!”林芒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他是想要叫一聲“苗鳳”的。此刻,他是多麼想要叫上一聲苗鳳啊。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他不正像是一個孤獨的而殘破的小舟,隨波逐流。

但是,他又能做些什麼呢?這就像是他麵對著眼前的女人一樣,連一句“苗鳳”都喊不出來。不過,他轉念一想,這種樣的,這個穿著墨黑色的發著像著眼睛一樣看著自己的亮光的皮衣的女人不正是梁芳理嗎?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理由來叫人家一聲“苗鳳”呢?僅僅是因為長得像而已嗎?他想到此處,很快就從“苗鳳”之中釋然了。如此,也叫他想也不想那個“苗鳳”了。而“苗鳳”,以及他眼前這個他認為長相極為順暢的女子,梁芳理,全部一起被封印在他的腦海深處。這種深度有多深,他到不知道,但是他能感受得到。這就像是遠海的大洋一樣,在幽深幽深的大海溝,他所承受的是前所未有的壓力。這是通過這種壓力,他得以得知這個名為“苗鳳”的女人不單單是在那一次的夢海城的毀滅中救了自己那般重要,而是能夠堵住這個處於他的腦海中的深不可邃的大海溝。他可以想象出,離開了她,腦袋想尿尿一樣滋水的場景。

依舊是現實,是林芒翹起眼珠子向著自己的額頭看過去的現實,就真的像是一泡尿一樣,滋醒了他。

“啊!”他又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不過這一聲很短促,剛開始張開的嘴就立刻被林芒打了回去。

從梁芳理微微翹起來的眉心,林芒估摸著可以知道梁芳理是納悶的,因此擺出來一種無所謂的表情。甚至是因為要演的比較像林芒腦海中所想的樣子,開始吹出了口哨。這種時候,林芒已經分不清楚是因為得意在吹著口哨還是因為懦弱害怕而吹著口哨來安慰安慰自己。不過,林芒從餘光中看到了梁芳理的眉頭更加深刻了。

這到讓林芒感到有些小小的得意,冷冷地在心裏想到,快,快過來求我問我啊!

“哼哼!”梁芳理冷笑了兩聲,說道,“真不知道一個裸體的猴子有什麼可以值得得意的!”

林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衣服沒有穿。天哪!林芒極力憋住自己想要衝破喉嚨的呐喊聲。直到林芒憋得兩隻眼睛開始冒星星,整個頭都像是火燒了一樣,才開始鬆開口。

“呼!”林芒猛吐一口氣。若是這股氣息再是遇到了一些火星子,指不定是要燒起來了。

梁芳理是看透了林芒的心思,說道:“這種時候,竟然還能夠臉紅害臊,真是不簡單啊!”

林芒這倒是聽出了梁芳理的言外之意,勉強說道:“你...什麼,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梁芳理似乎受到了林芒語言上的刺激,一下子衝到林芒麵前,抬起右腳就踹在林芒的肚子上。

林芒一時間沒有想到梁芳理會這樣狠狠地踹自己。一時間,在林芒的身上沒有了疼痛。而接下來,林芒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木頭一樣,隻有還能夠感受到的一些力道,而沒有了任何痛覺。這讓從發懵中反應過來的林芒欣喜若狂,這不正是林芒想要的嗎?沒有了疼痛,沒有了死亡的恐懼,那還有什麼可以為之恐懼的呢?

“哈哈哈哈!”林芒想到此處,大笑起來。

梁芳理停下了手中腳上的動作,看著大笑著的林芒,說了一聲:“這是被打傻了嗎?”

而林芒似乎沒有聽見梁芳理的話,繼續哈哈大笑著。林芒笑著,張開嘴笑著。林芒到時想要將自己的自己張大,張大,再張大,就像是鯨魚一樣,就像是遠古的巨鯤一樣,張開嘴就可以吞並天地之間的所有世間萬物。可是林芒隻能這樣張開自己的嘴。無力是林芒笑聲深處的痛。林芒無奈。他不能僅僅通過自己的臉上的所有肌肉的牽動來使得自己的嘴巴裂開。為此,他隻能張開著,隻能張開著笑著,隻能任由自己的哈喇弄得滿嘴都是還要順著下巴溜到地上。